馬惠芬準備了一桌子菜,女婿一家如約而至,四個人坐一輛摩托車來的。
趙至臻少不得要和劉硬寒暄幾句,再和甜甜拉拉關係,這個是必須的,否則關鍵時刻尖叫是小事,就怕她掀桌子啥的。
“來,邊吃邊聊。”
趙至臻先拿起筷子吃了一口,便聊起正題:“胡良軒安排了一個鐵杆嫡係接替楊在天,明天就到青山,你絕猜不到是誰。”
“馬依鬆。”劉漢隨口說。
眾人愣住。
趙至臻忽然笑問:“你聽誰說的?”
“猜的。馬依鬆是媽的堂哥,派馬依鬆來青山,最能彰顯胡良軒的無私,看起來全力支持爸的工作。但事實上,這關係從爸蹲牛棚就斷了,馬依鬆向左,爸向右。”
趙至臻和馬惠芬對望了一眼。
趙至臻長吸了口氣,說:
“沒錯。另外,你和譚炎午說的那個打火機賺外匯的事情,省裏專家計算了一下,就算按你的做法,也不可能把生產成本壓到五毛錢,零售一塊是不可能的。
所以,胡良軒指定你幹,給你放開雇工限製,但你必須在半年內做到出口賺外匯,國內限價一塊錢。”
趙夢幾個心中一緊,這牛吹爆了?
劉漢卻笑了笑:“這麽說國外不限價?”
“那當然。你能賣一百更好了。”趙至臻道。
劉漢感歎:“那還有任何難度嗎?不可能沒有別的限製吧?”
趙至臻心中一動,說:“還有一條,就是你必須戴紅帽子,以國企的名義,當然你有自主權。”
劉漢明白了:“這才是胡良軒的手段。這叫放開雇工限製嗎?國企還有雇工限製?這就是耍流氓啊。
我戴了紅帽子,隨時可以抓起來,玩忽職守罪,貪汙罪,隨便哪一個都能整死我。
如果我是個體戶,這些風險都不存在。”
眾人麵麵相覷。
過了一會兒,趙至臻有些糾結地說:
“可這風險是可控的。反倒你不戴紅帽子,就成了純粹的資本家,我們是兩個尖銳對立的階級,胡良軒都不用說話,燕京的大棒就砸過來了,我怎麽自保?”
劉漢卻道:“很簡單。你們公開宣布和我們斷絕關係,劃清界限。”
趙夢頓時驚呆了。
劉硬倒吸了一口涼氣。
趙至臻慢慢變色,這癟犢子真是孫悟空啊,果然誰也弄不了,戴個紅帽子都不幹?
馬惠芬有點頭大,試探著和稀泥:
“你是不是想歪了,戴紅帽子哪不好?各種便利,各種扶持,千好萬好你看不見,非要戴資本家的帽子?有必要嗎?”
她不理解是很正常的,劉漢可是有幾十年的經驗,和國企攪合在一起,那就是脖子上套了一個絞索,死路一條,趙至臻能保他幾年?
戴了紅帽子,任何成績都是胡良軒的,沒有成績還不行,隨手拍死。
反倒高舉民營資本大旗,他就是旗手,看似風險最大,卻不會隨便砍了旗幟。
劉漢也不反駁,隻是微微搖頭:
“我永遠不會戴紅帽子,後患無窮。另外,戴了紅帽子,就把企業拖進了國企的低效率,無法實現壓低成本,出口創匯的目標。”
趙至臻眼睛一亮,這個理由就冠冕堂皇了,看胡良軒怎麽說。
……
第二天早上。
劉漢早早起床,吃完了早飯,等候陳煙。
很快,慕風騎著三輪車到了,劉漢親自出迎,和慕風把箱子抬進了臥室。
沒錯,是臥室,免得來人撞上。
陳煙也是心中緊張。
劉硬和趙夢都掩飾不住的好奇,慕風都瞪大眼睛,不知道裏麵是什麽。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