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白發人送黑發人

一直到中午，蘇淼淼和薄暮寒才下樓。 兩人剛從電梯裏出來，大廳裏的複古座機就響了起來。 “軒軒，太爺爺先接電話。”薄老先生拍了拍軒軒的小腦袋，過去拿起座機。 薄暮寒站在電梯門口，沒有再動彈，定定地看著薄老先生。 老先生笑眯眯地接通了電話，隻是還沒聽幾句，眼前便是一黑，直接倒了下去。 “爺爺！”薄暮寒大喊了一聲，大步跑過去。 很快，老先生就被送到了醫院。 老夫人也知道了一切，幾乎是跟老先生一個反應。 薄暮寒站在病房門口，一動不動，話也不說一句，就盯著那兩張病床。 蘇淼淼和軒軒都看向薄暮寒…… 他們知道薄暮寒現在肯定很難受，卻也沒說什麽，隻是無聲陪著薄暮寒。 下午三點多，老先生先睜開了雙眼。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老先生喃喃道，仿佛一瞬間蒼老了許多。 “太爺爺……”軒軒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太爺爺，你好點了嗎？我真的很擔心你，太爺爺，你一定要健健康康啊。” 老先生看著軒軒的眼睛，大大的，亮亮的，純淨而又帶著關切，又似乎天地間所有的美好，都被裝進了那雙眼睛裏。 “軒軒……”老先生輕輕喚了軒軒一聲，含淚點了點頭，“太爺爺沒事，沒事。” “我們先出去吧。”蘇淼淼拉著薄暮寒出去，來到了外麵的會客廳。 她開口問道：“爺爺奶奶現在都知道了，這幾天我們留下來陪爺爺奶奶，沒事的，薄暮寒，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結束了，我們都會好好的。” 至於薄允良和薄允禮的死，老先生和老夫人得到的消息是，自相殘殺。 這對兄弟明爭暗鬥了那麽多年，落了這樣的結果，老先生和老夫人一點都不意外。 他們恨，卻也是恨鐵不成鋼。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這個道理，他們為什麽就不懂？ 白發人送黑發人…… 這幾天，薄家被悲傷淹沒。 …… 半個月之後…… 一切都恢複了正軌。 這天，薄老先生將薄暮寒叫進了書房裏。 兩人落了座。 薄老先生開口：“你大伯和你二叔的葬禮都完事了，小四，你跟爺爺說，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最後那句話，老先生說出來的時候，不管是語氣還是神色，都跟平時一樣。 可仔細一聽，還是能聽到那抹深深的無力感。 薄暮寒看著老先生的眼睛，默了默，點點頭。 老先生心痛到無法呼吸，臉色慘白，隻是點頭。 薄暮寒不再說話，靜靜地看著老先生。 許久，許久之後…… 老先生的呼吸才恢複順暢，蒼老的聲音悲涼至極，“怎麽會變成這樣？” 怎麽會變成這樣？ “小四，我對你……很失望。” 薄暮寒臉上的表情依舊無波無瀾，“爺爺，對不起。” 老先生悲慟地看著薄暮寒，“為什麽？我已經把一切都給了你，你為什麽還要這麽做？” 薄暮寒低下頭，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