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王朝著項子虛看了一眼:“要是我一個人可以相處辦法來,那就好了。”
若衝舉箸吃了兩口菜,又放下筷子說:“總之,不能抗上。”
祺王問:“父皇許了你什麽好處,你要為他來和我抬杠?”
若衝乜祺王一眼:“我什麽好處都沒有,我隻是不能讓皇後和文姐姐替你挨刀子。我心裏牽掛的人太多,我沒法隨心所欲。”
項子虛見二人要吵了起來,他忙說話:“也不是沒有兩全的法子。”
祺王若衝不約而同地看向他:“什麽法子?”
“兩頭不能出事,那就隻有苦中間的了。”項子虛按耐不住了。
若衝問:“中間是誰?”
項子虛說:“我們這些做生意的人。”
若衝又問:“說仔細些。”
“別人我不知道,現在我手下的,在祺王的說合下,我們談攏了,租種過來的田,他們繼續耕種原先他們的地耕種滿二十五年,就將過到他們名下。而這二十五年來,他們地裏的產出全部算作我的,每月我會按照所耕種的地的產出,換算成米麵鹽油布匹或者錢財給他們,總之不會讓人餓死。”
若衝問:“你給多少?”
“這個還在估算中,要知道他們每家每戶一年產出多少的生絲作為計算。”
“這個方法可行,怎麽不往上報呢?”若衝問。
項子虛說:“可條件是每家每戶都要派出女子來在我作坊繅絲織絲綢,為我做工。”
若衝嘟噥道:“我怎麽覺得這樣一來,在這裏說話管用的就不是祺王爺和府衙的人了,是您呢?要是這麽一來,你握著多少人的身價性命。”
項子虛道:“這個法子不是兩全其美了嗎?租地的為了分到更多的錢財他們會比以往更加努力地去幹活,他們的家人在絲綢坊裏也能給家裏添收支,他們的日子不會差就不會造反,不是嗎?而我們也能如期把要賣到西洋去的絲綢買過去,解了朝廷的燃眉之急。”
若衝轉頭問一直低頭吃菜的祺王:“王爺是允了他嗎?”
祺王沒有回應,低頭喝湯。
若衝道:“二十五年,就沒有其他附加條件嗎?”
項子虛坦然地:“當然有!就是我給種子讓他們種什麽他們就隻能種什麽,要不然就把地分給願意聽話的人去耕種。地是我的,種什麽我說的算。”
若衝望向祺王,瞟眼項子虛:“要是你中途吧租給他的地給了別人,人家什麽時候才能種滿二十五年?”
“這是要簽字畫押的,我不能隨意更改。”
若衝說:“就算這樣做我看得出你現在是好意,可是十年以後呢?你的產業可就不止現在這個了,因為你足可以壟斷江南幾省的絲綢市場,你想怎麽做就能怎麽做,到時候他們得來的地,又會讓你用別的法子買回來。”
“王妃娘娘覺得小人如此卑鄙不堪嗎?”
若衝說道:“別以為我不是知道你的事,你現在的產業也是你租的,二十年的還款期,雖說要支付大筆的利息,可是還是擔心西洋人的生意完成了,會被卸磨殺驢。所以又將數以千計的百姓的身價性命綁在你自己身上,你用他們掙錢,用他們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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