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文雅不想多惹出是非,又知道了宋承嗣的情況,心裏安定多了。
小柔看她時,她叮囑她:“你不需要來看我,我會保護好自己的。小柯基就拜托你了,那混蛋不讓我見他。”
“放心,有我在,他就不會有事。”
不知道淳於辰去了哪裏,反正始終沒來找童文雅的麻煩。
元旦前夜,是這一年最後一天了,夜深以後,南宮哲又來了,這次他帶來了一個信封。
“是承嗣讓你給我的?他恢複的怎麽樣?”
“很好,需要跟他通話嗎?”南宮哲問,童文雅搖搖頭,“不用。”
不是不關心他,不是不想和他說話,她現在隻是處於矛盾中。怕跟他關係太近,給他帶來麻煩,太遠又怕他失落。
這樣的情緒,似乎南宮哲都懂,不多說什麽,把那封信留下就走了。
童文雅蜷縮在沙發上,把信封打開,從裏麵抽出信。單是那特別的信紙,就讓她差點流下眼淚。
那是他們從前互相寫情書用的專門信紙,信紙上有淡淡的墨香味。
展開信,信上寫滿新年的祝福,還有溫柔如從前一樣的話:我的童童,你要吃的胖胖的,我不在乎你變成一頭小豬。你每天都要笑,你笑起來酒窩若隱若現的模樣最漂亮。
傻瓜,這些話竟跟當年寫給她的那麽相似,甚至好像是一模一樣。她記得某年元旦前夜,她也收到了宋承嗣一封這樣的信,她很珍惜。和他分開的那幾年,她也常常把藏在日記本中的信翻出來回味一番。
還記得那天晚上,收到信後,她去他樓下找他。兩個人在漫天雪花中跑到警校後麵的樹林裏找到那棵情侶樹,刻下他們的名字,浪漫的青春好像在那兩棵樹上定格了。
信紙的最後一頁,畫著那兩棵相依的樹,跟當時警校裏麵的一模一樣,畫上不光有樹,還有他們兩個人。童文雅穿了一件白色羽絨服,正在用小刀在樹上刻字,宋承嗣先刻好了,在她身後輕擁著她。
宋承嗣一直都很會畫畫,還會唱歌,偶爾會自己作詞作曲對童文雅訴衷情。真是音體美全麵發展啊,難怪當時那麽多人迷戀他,包括小柔。小柔暗戀宋承嗣的事,童文雅是知道的。不過她也算看得開,後來始終雲淡風輕的,應該是早就忘了吧。
這個傻瓜,手不知道受傷沒有,畫了這麽複雜的話,也不怕拉到傷口。
童文雅完全沒有了睡意,拿著那張畫反複看,還從房中找到了筆,在那幅畫上麵寫了日期。日期是幾年前,她和宋承嗣在樹上刻字的日子。
不管以後他們會怎麽樣,這段青春是無法抹去的。別無所求的愛戀,完全不摻雜慾望的純愛,是世上最美好的情感啊。
多少次在夢裏,回到幾年前,還沒有小柯基,她還梳著齊劉海的學生頭,和宋承嗣一起靠在情侶樹下數星星。
假如時間能夠倒流,她絕對不會去魅色會所,絕不與那個陰晴不定的男人相遇。
攥著信紙,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竟然睡著了。
夢裏的陽光柔和地照在身上,她追著宋承嗣在跑,好像無憂無慮的時光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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