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將軍可否還記得，你曾親口對本王過，你此生，已經決定誰也不嫁了？”
裴梟然仰頭回想了一下，似乎、大概、好像……她還真這麽過。
百裏烈鳶哼笑一聲，接著道：
“可是本王又聽你親口，你已經有了中意的人，這不是在騙本王，又是什麽？”
裴梟然下意識的回嘴道：
“我什麽時候過已經有了汁…”
話未完，她忽然想起一事來，一雙明媚圓眸登時瞠大，叫道：
“原來躲在屏風後麵偷聽的那個人，是你？！”
她還以為是朱濂溪呢，怎麽、怎麽會是這個人呢？
而且，赤宣帝為何要幫他探問自己的心意呢？
自家聖上什麽時候和這人關係這麽好了？
百裏烈鳶供認不諱，道：
“沒錯，正是我。
我隻是怕，怕我這次離開以後，你會被別人搶走。
所以想要知道，在你心目中，到底，有沒有我的一席之地。”
到這兒，百裏烈鳶不由苦笑一聲，道：
“原來竟是沒有，從頭到尾，不過都是我在自作多情罷了。”
聽到這話，裴梟然原本要出口的詰問不由又咽了回去。
看著眼前滿身失落之人，她竟覺得有些陌生。
這人一向自視甚高，又的確是下無雙的絕色，從來都是別人為他神魂顛倒、失魂落魄。
什麽時候，他竟也會因別人而如此失意了？
而那個別人，就是她。
心口處忽然悶悶的疼痛起來，外頭連綿的夜色與陰雨似乎變成了實質，綿綿密密的壓在她的身上，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不過，百裏烈鳶很快便收斂起神色，淡淡道：
“你放心，本王絕非那種死纏爛打之人，也不會怪責你欺騙了本王。
從今以後，本王……再不會糾纏於你。”
頓了頓，百裏烈鳶又道：
“不過，在離開之前，本王想要弄清楚一件事。
你能不能實話告訴本王，究竟是因為什麽，讓你從一開始，就對本王甚是不喜？”
裴梟然看著他那副萬分認真的神色，粉唇微微動了動，思忖片刻，終是忍不住輕歎了一口氣。
就吧，也算是給這段孽緣一個徹底的了結。
裴梟然斟酌著言詞，片刻後，方才開口問道：
“不知離王殿下可信鬼怪之事？可願相信，這世上會有借屍還魂之人？”
百裏烈鳶微微一愣，看著她完全不似在開玩笑的神情，臉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他輕聲反問道：
“莫非，你是借屍還魂之人？”
他的臉上並沒有任何懼怕或嫌棄的神色，反而是充滿粒心。
這世道幾乎人人都對鬼怪、神佛之深信不疑，若是被旁人知道裴梟然是個借屍還魂之人，定然會將她當作穢物一般完全給清理掉。
看到對方那副緊張兮兮的樣子，裴梟然卻是笑了，道：
“倒也沒有這麽離奇，不過也差不了多少。
我是個擁有前世記憶之人，我從前世而來，又重活了一世，不知離王殿下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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