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嫩的薄唇一勾,裴梟然笑得一臉純良。
——
夜幕漸沉,熱鬧褪去,登樓遠望,殿宇重重,連綿起伏,在月光的輝映下,更顯雄渾壯闊,一望而無際。
然而,擁有這一切的朱雀至尊,此時卻是負手立於窗前,遙望遠方,濃眉不展。
倒不是他貪生怕死。
隻是,玄武這次是有備而來,他又沒有多少強力的幫手,此一戰,怕是凶多吉少。
而一旦朱雀敗了,不僅祖宗的基業他守不住,憑玄武那有仇必報、睚眥必較的性子,必不會放過朱雀的百姓們。
身為一國之主,怎能不為之心憂?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細微聲響。
赤宣帝也是習武之人,盡管對方的足音極輕,還是被他給捕捉到了。
且那動靜還極為熟悉,門口的太監甚至還未來得及揚聲通稟,赤宣帝已經開口道:
“進來吧。”
片刻後,房門打開,一抹纖細修長的身影信步踏了進來。
赤宣帝轉身,果不其然見對方已經單膝跪地,正恭恭敬敬地朝他行禮。
赤宣帝不由搖頭失笑,他拿這個東西真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櫻
不管過了多少年、也不管兩人之間的感情變得有多親厚,裴梟然對他始終如一、禮數周全,從未有絲毫逾矩。
這份堅持與赤誠,怕是連朝中資曆最老的老臣,都要自慚形穢。
“起來吧。”
不知怎的,看著這份肉眼可見的忠誠,赤宣帝忽然覺得一直流連於心頭、揮散不去的憂慮消去了不少。
眼前之人雖然年少,卻如一根定海神針一般,見之便令人覺得心安。
仿佛塌下來也會有她頂著,堅如磐石,無所畏懼。
不過裴梟然也的確什麽都不怕。
身為一名武將,誰都可以怕死。
唯獨她,不能。
“不知陛下召梟然前來,所為何事?”
見自家陛下盯著自己沉默不語,裴梟然不由好奇詢問。
她剛將幾位國主安全的送回各自的宿處,就聽赤宣帝有事要召見她,這便立刻匆匆的趕了過來。
赤宣帝回神,方才的惆悵似是雲煙一般,已然消失無蹤。
一眨眼,他便又是高高在上、威嚴霸氣的一國之主。
君臣相處多年,客套已是多餘,赤宣帝直言道:
“你覺得,那龍楹國主……是何居心?”
一聽到‘龍楹國主’四個字,裴梟然那兩條秀氣的眉毛,便忍不住皺了起來。
見狀,赤宣帝還以為裴梟然也懷疑那龍鱗別有居心,便接著道:
“那龍鱗,怕不是早就被玄武暗中賄賂,表麵上沒被玄武的奸計誘惑了去,實際上,卻是在為玄武做事呢!
是全力幫我朱雀,到時候真打起來,誰又知道他會不會突然倒戈相向,讓我們腹背受敵呢?
不然的話,非親非故,他又為何會如此不遺餘力的助我朱雀?”
裴梟然一聽,便知道赤宣帝誤會了。
不過赤宣帝的話也不無道理,之前龍楹與朱雀並無過多來往。
這龍楹的國主突然冒出來要全力幫助朱雀,換誰都得起疑心。
不過裴梟然卻是另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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