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視了一周,見本應出現在自家主子身邊的裴小將軍並不在,他又緊接著大大咧咧的問道:
“咦?裴小將軍呢?她去哪裏啦?”
得,既然有人願意出頭,自己也樂的看戲。
沈廉將快到嘴邊的話又重新咽了下去,默默地低頭不語。
有時候,他還是挺佩服李重的。
雖然這人性子莽撞,又神經粗大,對於人情世故半點不懂,也不怎麽會看別人眼色行事。
但他直來直往,從不拐彎抹角,平日裏自然活的也相當輕鬆自在。
當然,他也不是全然沒有優點的,不然,主子也不會將他留在身邊。
李重武功極高,人也極忠。
誰都可能會叛變,但唯獨他,絕對不會。
因為每當有險情出現時,他總是第一個衝上去,擋在主子的麵前,從未懼怕過任何危險。
大概也正是因為這個,極為陰晴不定的主子,才會容忍他一直以來的莽撞和不識時務吧。
聽到李重的問話,朱濂溪總算有了些回應,他抬起一根修長白皙的手指,指了指隔壁的房間。
“啊?”
李重頓時張大了嘴巴,顯然不明白自家主子這是什麽操作。
既已成親,就是夫妻,哪有夫妻第一天便開始分房睡的?
想不明白就要問,李重又大大咧咧的問道:
“是不是主子同裴小將軍吵架啦?唉,夫妻吵架,床頭吵架床尾和,哪有分開睡的嘛!”
朱濂溪卻是搖了搖頭,道:
“沒吵,是她要與我分開睡的。”
那語氣,竟是頗有些怨婦的味道。
沈廉與李重跟了朱濂溪這麽久,卻也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副模樣,頓時雙雙驚呆,半天不能言語。
正氣氛詭異間,房門再一次打開,竟是那被議論的主角自己走了進來。
裴梟然褪去一身喜服與繁重首飾,妝扮簡單而雅致,笑著向朱濂溪行了禮,又看向沈廉和李重,點點頭算作招呼。
李重見自家主子仍是那副悶悶不樂的樣子,頓時生出了幾分護犢子的心情來,替自家主子出頭道:
“裴小將軍,大婚之夜,您執意要與我家主子分房而眠,是為何意?”
沈廉一口口水險些將自己嗆死。
好家夥!這李重當真膽大,竟是當麵質問於裴梟然。
裴梟然可不是吃素的主兒,雖然他對她了解不深,關於她的事跡,卻是聽說了不少。
總結一句,便是,凡是得罪過她之人,都沒有什麽好下場。
而且,她在戰場上再是勇猛,也是女子,當麵問人家隱私之事,這不是在冒犯人家麽?
不過,顯然,裴梟然並沒打算跟李重計較。
因為在前世,裴梟然就已經通過朱濂溪認識了李重了。
此人雖然愚忠,而且忠錯了對象。
不過,為人卻是不錯,平日裏遇到個不平事或是老弱病殘,都會慷慨解囊、出手相助。
隻是人有些粗,不懂世故罷了。
然而又有誰規定下,生而為人,一定要精通人情世故才行?
若是人人皆是精明算計,那這世道,委實是一點意思也沒有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