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梟然擺擺手,不甚在意的道:
“一點小事而已,談不上什麽報答不報答的。
要真算起來,還是我連累了你才是,若不是我窮追不舍,那小偷也不會狗急跳牆,反倒險些害了你。”
樓采搖搖頭,倒是十分理智,溫聲道:
“我這傷怎能算是您害的,要怪隻能全怪那小偷,有手有腳不務正業,偏要做些偷雞摸狗之事。
他以為您看起來柔弱可欺,所以才挑您下手,隻是沒想到碰到了鐵板。
那賊人拿您無可奈何,便隻好轉移目標了,我不過是他用來脫身的工具而已。
換言之,若是他不偷不搶,我豈不是更加安全?”
裴梟然被她這番話逗笑,同時心裏也暗暗佩服。
真不愧是被朱濂溪選中的人,有條有理,能說會道。
又通情達理,溫柔可親,難怪上一世能拿下最不近女色的四皇子殿下。
裴梟然麵露讚賞之色,道:
“你說的,倒是很有道理。”
幾人氣氛融洽,竟是絲毫沒有因一個‘外人’的加入而顯得尷尬。
很快,朱庭芝便回來了。
他一進門,樓采便悄然站了起來,為他拉開一張空椅,又奉上一杯熱茶,可謂照顧的無微不至。
朱庭芝亦是沒有任何反應,好似早已習慣了她的服侍似的。
裴梟然微微蹙眉,但也隻是閉口不言。
“事情已經處理妥了,你盡管安心就是。”
一落座,朱庭芝便對裴梟然道。
此事可大可小,大了說,裴小將軍濫殺無辜百姓,小了說,裴小將軍為民除害。
實際上,裴梟然的確是為民除害,畢竟,她若不殺那賊人,那賊人就極有可能殺了樓采。
如此禍害,不除留著過年?
隻是有些矯情的總愛亂嚼舌根,惹人生厭不說,還敗壞別人名聲。
朱庭芝這一趟,算是徹底根除了那些有心人亂做文章的機會。
雖說裴梟然並不在意他人看法,但對朱庭芝亦是真心感激,便鄭重朝他抱拳道:
“多謝。”
這份恩情,她記下了。
朱庭芝微微一笑,也客氣的回了一禮。
他這人淡淡的,看起來清冷的叫人難以接近。
能讓他展露笑顏的,無疑是他打心底裏認同的朋友了。
幾人閑聊了一會兒,裴梟然忽然轉頭問向一直默然不語的樓采道:
“樓采姐姐,不知可否詢問一下,你的令堂是誰?當年,又發生過什麽事呢?
當然,你若是介意,回絕了我就是。”
她一臉好奇,好似隻是單純的想八卦一下當年發生的事而已。
而且,她生來就是一副古靈精怪的模樣,如此突兀的發問,竟也讓人覺得絲毫不唐突。
樓采微垂的頭這才抬起來,看向裴梟然,晶潤的美眸如靜夜下的水麵,波瀾不興。
她十分鎮定的應道:
“也未有什麽好介意的,您若是想聽,我便說與您聽。
我的娘親叫君平,是四殿下母妃的貼身宮女。
當年,娘娘的宮裏發生了一場大火,娘親冒死將正在沉睡的娘娘救了出來,自己卻是毀了容。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