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濂溪很快被叫了來。
當看到朱庭芝好端端的站在太上皇身側時,他的臉色猛地沉了一下。
而後才低下頭,行到太上皇的麵前,畢恭畢敬的行了一個大禮。
“兒臣參見父皇。”
裴梟然那邊還沒收到回京的消息,朱庭芝卻已經出現在了太上皇的身邊。
這說明了什麽?
說明了沈廉終究沒能鬥得過裴梟然。
裴梟然啊裴梟然……真不愧是你。
朱濂溪心內一時五味雜陳。
然而沒等他感慨太久,頭頂上方便傳來一聲冷冷質問:
“皇帝,這串佛珠,是不是跟你有關係?”
朱濂溪自是不能承認。
他不緊不慢道:
“回父皇,兒臣並不知父皇為何會有此一問。
據兒臣調查,這串佛珠似是與四弟有關。
不過依照兒臣對四弟的了解,四弟絕非能做得出這等事的人。
於是兒臣便繼續讓人查了下去,這才得知,那與這串佛珠有關的女子,原是跟在四弟身邊。
聽說她的母親還和四弟的母妃有一段淵源呢!
可惜那女子離兒臣太遠,不能及時盤問。
不過據兒臣猜測,此事應當是因女子的嫉妒心所起。
那女子原本愛慕於四弟,卻未想到四弟竟是琵琶別抱、另娶了他人。
嫉妒與怨恨之下,那女子便不知從哪買來了這一串佛珠,意圖謀害四弟以報私仇。
沒成想,四弟卻是轉手將佛珠送給了您,這才釀成了此事的發生。
是兒臣對四弟照顧不周,懇請父皇責罰。”
來時的路上朱庭芝與寒蟬形影不離,朱濂溪自是也知道了朱庭芝娶的人,根本就不是他所派去的樓采。
於是朱濂溪將計就計,幹脆用此事做引子,將禍水引到了那女子的身上。
那女人的父母可全都捏在自己的手中呢,就算自己誣陷了她,她也絕不敢亂說一個字的。
斜陽影裏,這個兒子淡定自若,講話井井有條,絲毫不見慌亂與心虛。
望向他的眼神也堅定不移、不閃不避,似一抹孤獨冷寂的冷月,充滿了孤高與清傲。
這樣的人,任誰也不會相信他就是那個幕後的黑手的。
然而薑總歸是老的辣。
太上皇在朝堂浸淫多年,什麽道行的人精沒有見過?
縱使這個兒子掩藏的細致入微,他仍是從他的眼底看到了一絲絲的有恃無恐。
太上皇問道:
“廣玉王可有將那個女子帶回?”
朱庭芝低頭應道:
“已經帶回。”
在裴梟然讓他和寒蟬喬裝打扮先一步進京的時候,朱庭芝便將樓采給帶上了。
因為他知道,用到樓采的時候來了。
“將她帶過來。”
“是。”
朱庭芝傳令了下去,不一會兒,樓采便在寒蟬的攙扶下,慢慢的走了進來。
多日不見,樓采並沒有太大變化。
除了將她囚禁起來以外,朱庭芝並未對她進行苛待,反而一日三餐,照料的很好。
之所以被寒蟬扶著才能走進來,不過是因為第一次見太上皇與聖上,害怕的腿有些軟而已。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