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證據稀少的情況下,朱濂溪自是什麽都不怕。
至於這個證人……
那就更沒有人能夠證明,她是自己的人了。
隻要沒有證據,那麽她說的,一切都是毫無根據的‘謊言’而已。
太上皇看著各執一詞的兩人,沒有說話,隻是微微眯起了眼睛,細細的看著兩人。
身居高位多年,哪怕默然相視,太上皇帶給人的威壓也是如山一般強大而沉重。
等閑之人,根本無法承受得住。
就連活了兩世的朱濂溪,在這種窒息般的威壓之下,都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
他的臉色微微變得更加蒼白了些。
不過跟樓采比起來,他的反應已經算是微乎其微了。
隻見樓采渾身抖如篩糠,額上的冷汗大顆大顆的滴落下來,迷的雙眼都睜不開。
可她並不敢抬手去擦,也沒有力氣抬手去擦了。
她的兩隻胳膊在努力的撐著地麵。
因為隻有這樣,她才不會失禮的在太上皇與皇上麵前倒下去。
但是——
就算已經如此狼狽,樓采也始終沒有改口。
換言之,她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可是,正如他的大兒子所說,這女人來曆不明。
在沒有確鑿證據的前提下,他也不好定這個兒子的罪……
太上皇一時覺得有些為難。
正在這時,一把清朗而有力的聲音自門外傳來,道:
“若是皇帝陛下當真清白,那梟然不知,皇帝陛下為何還要在廣玉王回京的路上頻頻出手,意圖趕盡殺絕?”
門打開,裴梟然大踏步的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群被五花大綁的黑衣人。
看到來人以及那群黑衣人,朱濂溪麵色丕變。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這是裴梟然能說出的話嗎?!
上輩子,身邊所有最為親近的人全都背叛了他。
唯獨裴梟然,為朱雀,為他付出了一切,赤誠一片,真心勿疑。
怎的今日,她卻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麵,同自己做對呢?
朱濂溪沉聲道:
“皇後何出此言?”
他將‘皇後’二字咬的極重,意圖提醒裴梟然莫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們可是夫妻!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夫妻!
裴梟然卻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別有深意道:
“陛下,您做的錯事太多,梟然已經不願再見您一錯再錯下去了。”
若說樓采這個證人‘來曆不明’、‘太沒分量’。
那麽裴梟然與她就完全不一樣了。
裴梟然的話能有多少分量,在場的人心裏都清楚。
而且,身為朱濂溪的皇後,裴梟然完全沒有故意害他的理由和動機。
之所以會與他做對,隻能說明,朱濂溪做的實在太過分,讓裴梟然這個‘妻子’都看不下去了。
果然,聽了裴梟然的話,再看看那群黑衣人,太上皇開始慢慢收起了所有外露的表情。
而這,並不代表他氣消了。
恰恰相反,這代表他在心裏已經下了什麽決定,以至於,再做任何表情都已是多餘。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