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跪了一夜

厲昊哲能盡早趕去醫院陪伴，應該也是宋璃所希望的。 整個下午，許炤彥帶著全隊的人做了此次923事件的匯報工作後，終是能得以休息。 天色漸黑，他這才匆匆從消防大樓朝醫院趕去。 等許炤彥到了醫院，宋璃還在重症病房沒有出來。 讓他驚訝和意外的是，厲昊哲居然一直跪在門口。 厲昊哲手上頭上甚至是臉上還是髒兮兮的狀態，隻有一身衣服還算勉強順眼。 許炤彥不理解，就算宋璃替他抱了煤氣罐，替他擋了一份危險，他也不至於要一直這樣長跪不起吧？ 他正要前去將厲昊哲拉起，忽見病房裏走出來一個模樣憔悴的女人。 許炤彥認識，那是宋璃的母親。 “不管你跪到什麽時候，我都不會讓你進去見她。”宋母對著厲昊哲平靜說道，語氣中盡是疏離。 厲昊哲長跪不起，嗓音沙啞：“阿姨，我不見她，我就這樣……陪陪她。” “跪著陪她？璃璃她又沒死，你跪什麽跪？你要喜歡跪跪遠點，跪這裏我糟心，也擾了璃璃的清淨！”宋母對厲昊哲並沒有好態度。 宋父去世才多久，宋璃就出了這種事，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從陵城趕過來的。 尤其看著病床上渾身綁著紗布的女兒，整張臉連眼睛都看不到…… 一想起宋璃的模樣，宋母就無法控製住情緒，鼻頭泛酸。 “厲昊哲，我好好的女兒……怎麽就躺進這種地方了呢？”宋母的眼淚無聲淌落，看著厲昊哲帶著滿滿的怨意。 厲昊哲低著頭，背挺得筆直：“對不起阿姨，我沒有照顧好宋璃，讓她受傷了，對不起……” 千言萬語，都不敵對不起三個字來得更直接。 “說對不起有什麽用？說對不起璃璃能醒得過來嗎？她還能好好的醒來跟我回家嗎？厲昊哲，當年我就說過，你不要跟我們家璃璃交往，她爸不讓她跟消防員在一起，你明知道你的工作有多危險，為什麽還要帶著她一頭栽進去……” 宋母一邊說一邊垂著胸口，又急又氣，隱隱連氣都喘不過來。 厲昊哲沒有說話，眼眶裏的淚直直滴落在地板上，濺起一朵朵水花。 “你走吧，這裏不需要你，我也不會再讓璃璃跟你見麵了！”宋母重重歎氣，她已經沒有多餘力氣發火了。 厲昊哲下頜角繃緊了幾分：“宋璃救人受傷，我是這次火災救援的最高指揮官，需要對她負責。” 宋母聲音冷了冷：“一口一個宋璃，你還真是一個合格的男朋友！璃璃已經辭職了，她隻是一個身穿消防服的普通人，要對她負責的，隻有我這個當媽的。” 宋母說完，連手裏的水壺都忘了去加水，直接轉身回了病房，關得嚴嚴實實。 不遠處的樓梯通道，許炤彥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眼中，盡是震驚。 原來宋璃那個藏頭不露尾的男朋友，真的就是厲昊哲！ 隻是，他不是和佘雲怡在一起嗎？ 怪不得自從厲昊哲回宜陽市工作後，宋璃每天都心不在焉，從來沒笑過。 “嗡嗡”口袋的手機傳來震動聲。 許炤彥拿起來一看，是上頭組織發來的短信，要他將厲昊哲從醫院帶回單位。 看來，厲昊哲在這裏跪半天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個醫院甚至蔓延到了消防大樓。 許炤彥歎了口氣，將手機放回兜中，隨後朝厲昊哲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