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裏一動,悄悄靠過去,屏住呼吸,傾聽一下外麵的動靜,一切正常。他於是伸出手,悄悄擰動煤氣罐的閥門,當鬆動之後,慢慢撤回手,又在煤氣灶的氣閥上動了一番手腳,這才慢慢轉出去。他沒有在偷看一眼傻娘,但卻把那扇門關閉得嚴嚴實實。
不到五分鍾,他現身在自己的辦公室裏,脫下外套,身體內部居然騰騰冒出了熱氣。他已經憋出一身臭汗了,並且再也無法淡定了,倒了一杯茶水,不顧水溫的冷熱,一口喝下去,令他額頭上的青筋綻了出來。接下來,他的雙腿一軟,跌坐在那張轉椅上,驚懼的眼神四顧,平時讓他最熟悉的辦公室裏的一切景物,好像變成了一個個魔鬼,獰笑著,仿佛一口會把他吞噬掉。他萎縮在那裏,直到很久,才驚魂稍定。
事後,他不敢回憶剛才的過程,那並不是出於他的情願,因為他隻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決不是蓄謀已久。
他慢慢安慰著自己,直到把一身的驚悚解除。
王保芹的忙碌又告一段落,可心裏卻始終靜不下來,返回前台的接待大廳,透過那扇窗戶,盯著那棟庫房的大門。
她思忖一會,便走到工作台,那裏陳列一部座機。
她端起話筒,熟練撥出一串數字——
二樓的總經理辦公室,魯明劍剛剛緩過神,辦公桌上的座機就響起來,令他渾身一震。
他遲遲不敢接聽,急促呼吸幾口氣,才慢慢端起話筒——“喂?”
王保芹因為無人接聽,剛要做出一個判斷,話筒中就傳出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她趕緊掛斷了電話,苦笑著搖搖頭。
此刻,她已經確定魯明劍已經不在庫房了,便從容走出去。
可是,當她一推開那扇起居室的屋門,頓時嗅到氣味不對,不由大吃一驚,首先大敞那扇門,再奔向後門,當起居室與室外連城一片時,她才鬆了一口氣,迅速查看那套煤氣灶具。結果,她發現兩個氣閥都有些鬆動,趕緊擰得死死的。
當她再試圖推醒傻娘時,卻費了很大的勁。傻娘雖然清醒了,但卻總捂著頭,似乎還想昏睡。她意識到傻娘還是有點輕微煤氣中毒,思忖片刻,掏出手機,撥通了陸建。
不到半個小時,陸建匆匆趕回了庫房,王保芹在門口迎候著她。
他一副關切:“王經理,我娘咋樣了?”
王保芹表情恢複平靜:“她又睡過去了,應該問題不大。”
他一臉狐疑:“真是怪了,我每次做飯結束,都會把煤氣灶擰得緊緊的,咋會漏氣呢?”
他很是後怕,又仔細把煤氣灶檢查一遍。
王保芹在他身後抱著膀子:“老陸,這不是您的問題,而是有人想害這個老太太。”
他渾身一顫,驚懼地回頭:“您···您說啥?”
“這個煤氣灶是有人刻意擰鬆的。”王保芹又重複一遍。
他的眼色陡變:“王經理···請您不要憑空揣測。”
“哈,難道您認為我信口雌黃?”
“您有證據嗎?”
“有!我就是人證!”
他那副驚愕的眼眸幾乎鼓出眼眶:“難道···您看到了?”
“是的。我看到了。”
他的心幾乎蹦出了嗓子眼:“難道您說的是他?”
王保芹眼神一亮:“老陸,您早就有預感了,對不對?”
他連連擺手:“不不不,我一無所知。”
“既然如此,您咋知道我要說誰?”
他掩飾的語氣:“您倆不是鬧過矛盾嗎?”
王保芹簡直氣急敗壞:“您認為我是存心誣陷?太不可理喻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