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和現實總會有差距的。抱怨不會縮短差距,相反,會讓差距越拉越大。
寶貴這種舍平房住樓房的強烈願望,不但傷害了父親寶家安的心,也讓母親烏雲左右為難。
烏雲眼裏充滿了淚花兒,看著寶貴,說:兒子,別說死,你再考慮考慮……
寶家安又喊道:別考慮了!我這廟小擱不下您這位寶貴少爺,您就出去住高樓大廈吧!
烏雲瞪了寶家安一眼,繼續勸寶貴:兒子,咱這平房不挺好的嗎?你也有自己單獨的屋,我們都不打擾你。
寶貴:好什麽好?上個廁所都得跑二裏地。住樓房,啥都在屋裏。
寶家安:那您就窩吃窩拉吧!
烏雲氣得快哭了,訓斥寶家安:你不會說話就閉嘴!
寶家安:醜話說前頭,房租錢我是一分沒有,別盯著我那退休金,我還指著養老呢。這年頭兒,指兒子不行,就得指錢兒!
寶貴:不給就不給,反正沒錢我就去要飯,看砢磣的是誰!
寶家安大怒,指著寶貴罵道:你——我們老寶家怎麽出了你這個沒規沒矩的逆子!他麽麽的!你滾,永遠別回來!
烏雲哭著說:寶家安啊寶家安,你就少說兩句吧……
遠親不如近鄰,近鄰勝似親人。住在寶家東院的白駿、陳慧從工地回來,恰巧聽到了西院的吵吵,就好心地過來解勸。
白駿兩口子在農村生活時,全村都是這樣,不管誰家鬧了矛盾,左鄰右舍、前街後院都來勸解,你一言他一語,就算化解不開矛盾,在眾人麵前這家人也就不好意思再吵下去了。然後就是偃旗息鼓、化幹戈為玉帛,大家開始喝茶、磕瓜籽兒,天南地北、海闊天空地閑聊。
白駿和陳慧低估的“城裏人”的矛盾爆發力,也高估了“胡同人”的情誼承受力。
白駿對寶貴說:寶貴兄弟,我在院外就聽見你家吵吵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該聽老人言啊。
陳慧:是啊,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寶貴啊,你這讓,也讓胡同人笑話——
寶貴白了他倆一眼,輕蔑地說:你們刮大白的,懂得個啥?
白駿一時驚愕,要上前和寶貴理論,被“識時務”的陳慧拉住了。
寶家安老臉掛不住了,捶胸頓足地說:白駿啊,別怪寶叔!我寶家安“保”不了一家平安,我教子無方啊,愧對列祖列宗,愧對王公貴族的純正血統啊!
白駿又上前勸說道:寶叔,別生氣,現在年輕人都這樣,任性著呢。過了這陣兒就好了。
寶家安:白駿,你不知道,這小子太氣人了。我們老寶家那也是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祖祖輩輩就沒出現過這樣的逆子。我都懷疑他是不是我們寶家的種!
白駿:寶叔,可不能這麽說啊——
寶家安盯著烏雲,烏雲氣得指著寶家安的鼻子,大喊:你他麽麽的說的是什麽意思?我雖然叫烏雲,但我一點也不汙!這是我蒙古族的名字,翻譯過來就是“智慧”的意思,我是清清白白的,不是烏七八糟的!你老寶家要是基因變異,還賴上我啦?
寶貴:媽,你們別吵啦。愛誰兒子誰兒子,反正我要住樓房!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