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水不解近渴,遠親不如近鄰。幾乎是父一輩、子一輩居住有同一條胡同的老夥計,在過去沒有通自來水之前那都是喝同一口井水成長起來的,感情之深厚是高樓大廈裏住戶無法理解的。
寶家安懷著複雜的心情來看鍾成,並帶來自己的禮物。鍾成“失戀”後情緒不高,話也就很隨性了。
寶家安老老實實地回答:筆墨紙硯。
鍾成:我不要那玩意兒,你拿回去吧。
寶家安:練練書法,不但修身養性,還能消磨時間呢。要不你一個人多沒意思。
鍾成:我沒那雅興。
寶家安笑著:那你有啥雅興?跳廣場舞啊?記住嘍,舞久確實能生情,但這情能抗得住考驗嗎?
鍾成生氣了,:煩著呢,你別跟我來勁啊?
寶家安又笑了,:行啦。想開些,都多大歲數了?啥沒遇到過?要學會寬容,要懂得放下。
鍾成:行了,我寬容你的罪過,東西放下了,你該幹啥幹啥去吧。
寶家安無奈地笑了笑,:我可真無情啊。做人、做事,都不要鑽牛角尖兒,那東西太,鑽進去想抽身都難啊。萬事想開些吧,要不,自己都得把自己窩囊死。
鍾成頭不抬眼不睜地答:我可不像你沒心沒肺的。
寶家安:沒心沒肺,活著不累。你有心有肺,戀愛遭罪。
鍾成:沒工夫和你鬥嘴。
寶家安嗬嗬一笑,:以後啊,想和我鬥嘴——恐怕也難嘍。
鍾成有些吃驚,看著寶家安問:咋地啦?
寶家安傷感地地:沒啥事兒,我就是把房子賣了,得搬走啦。
“啥?”鍾成忽地站了起來。
寶家安眼圈兒有些發紅,但他還是強裝笑臉地:你想賣沒賣成,我不想賣還真就賣成了,細想想真挺奇怪的。唉,擰不過孩子啊。我也想明白了,咱過的是啥,過的不就是孩子嘛?我那子,不聽話啊。但又能咋樣?下最寬容的人,就是父母嘍,誰也比不了。
鍾成有些歉意地:我家那倆,也一個味兒。不提這些了,那——那咱倆——去實惠吃喝兩杯吧,我請——
寶家安眼睛濕潤了,:不去啦,自打大壯和文靜兩口子搬走,實惠吃也不是那個味兒嘍。唉,金鈴廟、金鈴胡同——舍不得又能怎樣?
鍾成的眼裏也充滿了淚花。
寶家安突然問:對了,老鍾啊,你的心情不是應該陽光明媚的嗎?怎麽不像熱戀中的男人啊?
鍾成苦笑著:你不取笑我是不是渾身難受?行啦,你也是要走的人啦——
寶家安:是要搬走,不是要走。話不加考慮!我還想好好活著呢。
鍾成笑了,:我不瞞你,我和那個明月啊,沒戲啦——
寶家安:是這樣啊。唉——
鍾成:老寶啊——我們心想的事不一定都成啊,順其自然吧。
寶家安:就是啊,如果心想的事都能成,那就不用奮鬥嘍,躺在炕頭兒幹想得了。
…………
紅樓市政府辦公樓威嚴聳立。深夜,兩個黑影潛入政府機關某領導的辦公室,借著窗外路燈的光亮在桌子上翻找。
甲:找到了,就是這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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