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論其廣博,儒家不如道家!
然則,論起純精,儒家有獨到之處!
“日月輪轉,潮汐漲落,盛衰之事順天道而行,如此,便可無為無不為,禦使天地萬物,舉手投足之間,輕而易舉。”
脆朗之語緩緩流出,周清單手指著頭頂橫空的驕陽,道家以天道禦萬物,把握最核心的道則、規律,如此,以己心媲美天道之心,寰宇無限,無為不為。
“天道雖大,然萬物無常,唯禮匡之。”
“長幼有別,強弱有分,一日克己複禮,天下歸仁矣,如此,三代以來,便也不會有春秋數百年來的征伐之事。”
道可道,儒家與道家之道涇渭分明,一者無常,一者有序,一者順勢利導,一者禮儀匡之,公都子看著麵前那年歲甚輕的道家玄清子,緩緩而應。
周圍諸人不語,二人之言看似平淡,實則各有內涵,各有本家核心理念,尚未入論戰高堂,便是有這般爭論,不知待會的論戰堂,會是一個什麽情景。
“夫丘不與化為人!不與化為人,安能化人?”
“古之至人,假道於仁,托宿於義,以遊逍遙之虛,食於苟簡之田,立於不貸之圃,是而,性不可易,命不可變,時不可止,道不可壅,苟得於道,無自而不可。”
此為當初儒家孔丘問道祖師的一段話。
那個時候的孔丘身懷大才,遊走列國,以求重用,施展所學,然則,徒勞半生,一無所得,問道祖師,便是有此語而下。
仁禮之道,不如大道,何以化天地萬物,若可與道合真,便可無需理會那些,順大勢而為,成就自然之禮,自然之道理,此般,道理可成。
“哈哈,玄清子閣下正矣,請!”
公都子沒有再言,對方道出此言,當年儒家孔丘未至與道合真,化人不成,而今若是辯駁之,豈非己身超越先賢孔丘多矣。
搖頭一笑,對著周圍的諸人看了一眼,手臂迎著周清,看向論戰堂入口,那裏已經有不少的百家進入其中了,饒有興趣者,倒是在周圍聆聽。
“請!”
周清頷首以對,亦是沒有多言,隨即,儒家與道家諸人入論戰堂。
論戰堂。
如其名,內部架構與鹹陽烏氏居中的論戰堂相似,而且區域更是大了許多,一處方正的高台矗立在正中央,四周條案陳列,二樓之上,倚欄之旁同樣條案不斷,
中央方正高台上,有三張長條案存在,最上首一張形體非凡,材質貴重,前麵兩張條案質地古樸,略有痕跡,內部看去,一位位百家之人遊走,一位位侍者伺候其內。
稷下學宮之內,道家之學為官學,所居之位為高台之下,右側最上首,一張條案陳列,其側蒲團有序,進入論戰堂,同儒家的人分離,入座道家之位。
“齊國丞相,到!”
大家有位,小家旁立,不多時,整個論戰堂便是匯聚近百人,外麵廣場上,也有不少的百家弟子,彼此交頭接耳,時隔十多年,稷下學宮再有盛事,也算機緣。
忽而,在那繁鬧的論戰堂尚未平息雜亂之時,一道洪亮的聲音夾雜純粹之力,頃刻間蕩過整個論戰堂,一息之後,整個論戰堂為之一靜。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