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他的保證,嚴清歌才鬆口氣。
時間過的飛快,眨眼就到了臘月。
眼見得,離嚴清歌成親的日子隻有十幾天了。
嚴家的人,漸漸忙碌起來!
因為嚴清歌出嫁,必定是要從嚴家出發的,禮部將早就做好了的嫁妝抬到嚴家。
不看不知道,真到了這一天,人們才知道這場婚禮的規格有多高,那些嫁妝,不單單將嚴清歌院子裏的庫房填滿了,還征用了已經沒人住的寒友居的庫房。
貴重的東西,有一斛斛珍珠,一盒盒寶石,柔滑細膩的貢緞,大量珍貴的藥材,一箱子一箱子的皮毛……
不貴重的東西,有紅漆馬桶,洗臉架子,雕花銅盆,甚至鋪床的草席,一套套的碗筷,食盒,銅鏡……
這些東西又多又瑣碎,嚴清歌看了一會兒,眼睛都要花了,隻叫人將單子拿來給她瞧。
幾乎她以後一生能用到的東西,那單子上都列了出來——甚至包括子孫桶都有。
重生前,嚴清歌出嫁,可沒有這麽“麻煩”,她隻得了三百兩銀子當嫁妝,帶走的,就四隻大箱子,裏麵放著她曆年用的東西,和自己做的新衣新鞋,等嫁過去後,孝敬公婆小姑。
若不是有樂軒千裏奔騎,給她送來了良田和銀子添妝,她嫁給朱茂後,得的白眼,肯定不少。
兩世對比,嚴清歌的眼眶忍不住有些發熱。這麽巨大的差別,讓她一時間,唏噓不已。
就是這些所謂的“虛禮”,證明了她的地位和重要。
但這些都不算什麽,最重要的是,她找到了那個對的人。她很清楚,哪怕現在她什麽都沒有,哪怕炎修羽現在什麽都沒有,他們兩個,也會接受對方。
就在嚴清歌捧著嫁妝單子發呆時,門口響起了一陣爽朗的笑聲。
嚴清歌聽那聲音熟悉,還沒來得及辨認出是誰時,門簾就被人掀開了,穿著一身水滑灰色皮毛大氅的顧氏走進來,身邊跟了浩浩蕩蕩十幾個丫鬟,她快步上前拉住嚴清歌手,驚喜道:“我就說你養回來了!你舅舅還不信,叫人跟出海的商人買了許多盒子羅斯國香粉,讓你出嫁的時候塗上,別叫人家看輕了。”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嚴清歌和顧氏都忍不住笑起來。
“舅媽,你淨會取笑我!”嚴清歌有些害羞了。
“你舅舅這次沒過來。北蠻那邊這幾年不太老實,總是在打仗,他在青州,來回要兩個月,走不開。我半年前得了你婚期的信兒,巴巴的上路,來給你送嫁,但半道上查出來身孕,路上耽擱不少時間,這才到。”顧氏說道。
嚴清歌一怔,顧氏穿著的襖裙非常寬大,上麵又都是皮毛,根本看不出懷了身孕,要按她的說法,現在顧氏可是有起碼半年身子的人了。
嚴清歌趕緊招呼身邊人:“還愣著做什麽,快點兒請郎中。”
顧氏年紀可不小了,她和樂毅少年夫妻,相扶相持一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隻有樂軒一個兒子,而今年屆五十,竟然老蚌懷珠。這麽大歲數懷孕,本就難得,怪不得之前竟走了半年,才從青州走到京城,想必這一路上肚裏的孩子沒少折騰她。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