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總管鬆了一口氣。
宮殿裏的地龍燒得很旺,與外麵是截然兩個世界。
芳菲趕緊把一直熱著的薑湯端給鍾離暮:“殿下,您喝碗薑湯去去寒。”
鍾離暮接過一飲而盡。
“你們都下去休息吧,這裏不用伺候了。”鍾離暮將碗遞給芳菲,平聲道。
“殿下,那樣奴婢先伺候您就寢吧。”芳菲道。
太子優秀耀眼,是大梁最尊貴的少年,這滿京城的姑娘,沒有人不想成為他枕邊人,她也不例外。
原本以為作為貼身大宮女,她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
哪知太子卻極其自律,明年就要十八了,可是這東宮上下,卻從未有人能侍寢。
大梁的慣例是太子十八便要大婚,到時候有了太子妃,她就更沒有機會了。
鍾離暮看了芳菲一眼,那眸光波瀾不驚,卻如同深不見底、能把人吞噬的漩渦,叫人心驚不已。
“芳菲,你來東宮多久了?”他問。
“回殿下,已經五年。”芳菲戰戰兢兢地道,“奴、奴婢是皇後安、安排來給太、太子侍寢的。”
包總管聞言,不由得暗罵一句不要臉。
殿下早早就表明了不需要侍寢宮女,而皇後也收回成命,讓芳菲幾人隻負責照詭下的飲食起居。
他們的太子如同上星辰,就芳菲也想摘下這顆星辰,她配嗎?
“念你伺候孤五年,明日回椒房殿吧。”鍾離暮神色淡然,出的話對芳菲而言,卻極其冷酷。
芳菲撲通跪下,砰砰磕頭:“奴婢知錯了,求殿下饒恕,不要趕奴婢回椒房殿,求殿下開恩。”
鍾離暮起身,看都沒看她一眼,徑自往寢殿走去。
包總管立刻明白祖宗的意思。
他冷冷看著芳菲:“芳菲,殿下的規矩你不是不知道,不該想的不要亂想,在這宮裏頭,想太多了容易送掉命。”
“包總管,您幫我求求殿下吧,我隻是一時豬油蒙心,求求你了。”芳菲扯著包總管的下擺,痛哭流涕。
包總管拍開她的手:“咱家隻是太子的奴才,不敢妄自揣測主子的心思,主子既然已經決定,你還是乖乖聽命吧。”
非得大過年的時候觸殿下黴頭,活該!
還真以為侍寢了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殿下要真看得上這東宮的人,還輪得到她今這麽沒臉沒皮嗎?
包總管憤憤不平,覺得芳菲這坨牛糞想強行插太子這朵鮮花。
見芳菲不肯退下去,包總管生怕她打擾到太子,毫不客氣地命人堵住她的嘴,丟回她的院子去。
處理完之後,包總管來到寢殿前,見裏頭的燭火還未熄滅,便敲了敲門:“殿下,夜已深,您早些歇下吧。”
“嗯。”鍾離暮淡淡應了一聲。
此時他正坐在書案前,提起筆卻久久未曾落下。
剛才芳菲侍寢那一瞬,他有好多話湧上來,想要跟謝寧。
可真的展紙提筆,卻發現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起,他隻是很想那個姑娘。
眼看著筆尖的墨就要滴下來了,鍾離暮這才落筆寫下第一個字……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