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來的時候,沈檸還在睡,也沒打擾,就自個兒去廚房燒點熱水打算給自己和媳婦兒擦擦臉。
農村的夜晚很安靜。
屋上月如圓盤,皎潔如水。
沈檸做了一個很久遠的夢,年少的過往在腦海中如浮光掠影。
那是個稻香滾滾的秋,下著綿綿的雨,她背著一擔柴草在山裏的茅屋躲雨,然後就遇見了一個奇怪的少年,那少年像匹山裏的狼,眼神如刀鋒一般冷寒,落在人身上,割裂似的疼痛。
她那時很,見著這樣一個充滿戾氣的少年自然是害怕,擔起柴草就要逃下山回家,可是後頭有動靜,一轉身的功夫,少年就倒在輛草堆裏,血浸染輛草的顏色,秋風一般的淒涼。
她養父懂一些藥石醫理,自己平日也會隨著上山采藥,終究起了惻隱之心,她冒著雨去采了止血藥回來給他敷上,他發起了高燒,她知道養父那性子,不是愛惹事的人,擔心他不讓管這事兒,於是就偷偷拿藥熬了給他喝。
那少年在茅屋裏待了有幾,她平日砍柴草路過的時候會特意給他留一些果子或者幹糧,但是都沒敢太靠近,留下東西就走了,和他也從來沒過一句話。
日子匆匆而過,那段很突兀的記憶也在她腦海中淡去。
沈檸半夢半醒,腦子酸脹得厲害,然後便睜開了眼睛。
前緣似夢,如今借著夢回歸大腦,沈檸總覺得非常不真實。
那是很遙遠很遙遠的事情了。
久遠到她完全記不起來曾經發生過。
她迷迷糊糊轉醒,坐在床上發呆,屋裏的煤油燈亮著豆大的光。
羅錚進屋正好看見沈檸醒了在發呆,便:“媳婦兒,我燒了熱水,你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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