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沈衛國剛死,她就立刻帶著女兒從娘家離開,去省城的路上是一路給女兒灌輸是顧家遺落在鄉下的孩子。
那丫頭當時發燒,人都要燒傻了,迷迷糊糊的也就把好話都聽記住了,可是醒來後隻記得自己是顧家遺落在鄉下的孩子,以後要過吃穿不愁的好日子。
王如意沒辦法,孩子記住太多事情也容易壞事,不如就忘了,省得以後過提心吊膽的日子。
她用紗布包著搗碎的生薑給自己發腫的臉散瘀,想起多年前的往事。
她從來沒有後悔過。
富貴從來險中求。
唯一讓她後悔的是,當初應該斬草除根,弄死沈檸。
留了那麽個禍害,才會有今天的禍患。
她打算等風頭過去之後,再去找顧嬌蘭要點錢。
到底是親母女,沒有不管的道理。
是自己這個親娘的冒險,才讓她過了十幾年的好日子。
沒道理不管。
到時候她再想想辦法弄死沈檸那個臭丫頭。
這次一定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這麽想著,聶敏心就突然找上了門。
聶敏心嫌棄地站在門口,“王春草出事了,你去一趟中醫院吧!”
王如意臉色大變,“咋回事?”
“可能是因為被人捉奸在床,又沒了孩子,所以一時激動從樓上摔了下去,我婆婆也病倒了,實在照顧不了,你去一趟中醫院吧!”聶敏心冷冰冰說完就走了。
她還記得出事前葛麗瓊對她滿懷愧疚的那段話。
然後顧嬌蘭就出事了。
還是她當初從樓梯上摔下去的位置跌下去的。
真的是巧合嗎?
會不會是……
聶敏心隱隱感覺到事情沒那麽簡單,又不敢往深了想。
王如意趕緊收拾東西匆匆去醫院。
顧嬌蘭就在病房裏躺著,屎尿都在病床上解決,像個活死人一樣。
但多少比活死人好些。
她痛苦地口申口今著,嘴裏不住地喊,“好渴,好渴,給我水,給我水……”
很多醫生護士都知道顧嬌蘭有作風問題,偏偏病友看了報紙也知道。
別說這個年代,哪怕是後世,對作風有問題的人,都很難有寬容心,更何況是現在。
所謂的流氓罪,就是最好的體現。
病友家屬對著顧嬌蘭是忍無可忍,屎尿都在床上解決,臭烘烘的不說,時不時跟喊魂一樣的聲音實在影響別人的睡眠。
病友家屬跟護士站那邊說了好幾次想要換病房,可是護士都沒理,就隻能把氣都撒在顧嬌蘭身上。
顧嬌蘭渾身多處骨折,又大出血,命去了大半條,人虛弱得很,虛得隻出氣不進氣,喊口渴也沒人理。
病友家屬覺得她晦氣又招人厭,在茶杯裏吐了幾口口水,覺得不解氣,又從鼻子裏擠了一點不可描述的汙穢,就粗魯地往顧嬌蘭嘴裏灌,據說辟邪。
王如意來的時候,就看見病友家屬在給顧嬌蘭灌水,慌忙過來,“你幹啥呢?”
“你誰啊?”病友家屬見王如意鼻青臉腫,實在是有礙觀瞻,語氣裏是說不出的厭惡。
“我是她媽!”王如意瞪圓了眼睛。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