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以後你有什麽困難都可以來找我……”
俞習娟苦笑,“隻要你把堯子好好養大,對他好,我就算是死了也不會去麻煩你。”
完,俞習娟扭身就走了。
她雖然是鄉下人,文化程度也不高,可是她也有自己的驕傲和骨氣。
戚善文看著俞習娟在冷冷晨光中顯得瘦弱而單薄的身影,心中湧起無盡的苦澀。
他想喊她,聲音卻卡在喉嚨裏疼得厲害。
他終究是負了她。
沈檸也起了早,在廚房裏用鍋鏟攪著鍋裏的稀飯,以免粘鍋溢出。
俞習娟回來了,沈檸見她雙眼通紅,不由心驚地問:“俞姐,你咋了?”
俞習娟坐在灶口添柴,“沒……”
這時候戚善文也把水挑了回來,羅錚幫著一起把水倒進水缸裏。
沈檸看了看戚善文,再看看一門心思燒火的俞習娟,心下便了然。
她對俞習娟:“俞姐,我們今也差不多要走了,以後你一個人住,像挑水砍柴的活,你就讓趙哥和老五幹。”
“沒事,我能幹。”俞習娟盯著灶口內的火,瞳眸裏透出幾分悲涼,聲音是訥訥的。
戚善文在廚房門口默默聽完,又默默走開。
沈檸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些鬱結。
辜負便是辜負了。
再也沒有任何方式可以去彌補一個女人心口的傷。
沈檸自知沒有任何立場去指責戚善文。
一切已成定局。
生活從不會事事盡如人意。
葛麗瓊和顧光鐮也是早早起來,一起去了供銷社買東西,再送到楊家。
楊家顯然對他們的到來很是驚訝。
顧光鐮和葛麗瓊也沒有多逗留,放下了營養品,留了十塊錢,就走了。
就好像是對過去的一種告別。
做完這一切,大家就準備啟程回省城。
戚善文和顧光鐮都有車。
羅錚駕駛顧光鐮的車,顧光鐮則被葛麗瓊打發去了戚善文那輛車。
戚堯坐在車上,一直透過後車玻璃望著俞習娟。
俞習娟站在村口,一直癡癡地看著他,衝他揮手。
直到車子漸行漸遠,再也看不見那個女饒身影,戚堯這才收回視線,低著頭不話。
戚善文透過後視鏡看著他,動了動嘴唇,又不知該什麽才好。
“兒行千裏母擔憂啊!”顧光鐮深有感慨道。
他見孩子失落,不由安慰道:“戚堯啊,等寒假的時候你再回來跟你娘團聚,又不是一輩子見不著了。”
“嗯。”戚堯沉默地看著車窗外,神色麻木,眼神放空。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想通,他不應該浪費時間,更不應該把時間花在傷春悲秋上,他需要瘋狂讀書,能夠徹底在經濟上獨立了,這樣,他就能把生了他養了他的女人接到城裏來住。
她就再也不用辛苦了。
他從隨身的書包裏取出筆記本,這時掉出了一個布袋子,顧光鐮彎身撿起一看,“這是啥?”
這是一個土布做的收縮袋子,用白色的粗棉線做收口。
戚堯的瞳孔猛地一縮,沉默地接過,打開往裏頭看了看,是一疊厚厚的零碎的錢。
都是那個女人省吃儉用做衣服省下來的錢。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