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聲聲,帶著刻骨的仇恨,沈檸當場雞皮疙瘩就起來了。
如果不是沈玉有腳鏈束縛著,沈檸都覺得她會隨時撲上來撕咬她。
羅錚當時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妻兒,防止沈玉隨時發瘋咬人。
為了防著沈玉,男人還專門去跟沈棟商量,將沈玉捆在房間裏,再多加一條鎖鏈,等他們一家離開大隊再將這條鎖鏈解開。
他始終不放心狡猾多賭沈玉。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直接弄死這個女人,以防夜長夢多。
羅錚的提議被沈振鬆和沈棟同意了,他們也擔心沈玉又開始發瘋到處亂咬人,於是又加了一層鎖鏈。
然而沈玉的瘋病越來越嚴重,經常不分白黑夜叫嚷,嗓門一聲比一聲大,中氣特足,跟念咒語一樣,什麽報應啊,譴啊,不得好死一類的話。
白還好,尤其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那一聲聲格外的恐怖,吵得鄰居特別有意見。
很多社員實在忍無可忍,已經跟大隊部反映情況去了,大隊部也是忌諱沈玉那張嘴。
都瘋子的嘴最靈驗,他們害怕沈玉的嘴把災禍帶到這個村子裏來,給村民帶來不幸。
所以幹部們就開始跟縣市的精神病院聯係,看看能不能給弄進去。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沈檸並不怕沈玉,以前不怕,現在她瘋了,就更沒有什麽好怕的。
加上她忙碌起來,壓根沒有心思去想其他,年後就時常跑去養殖場看情況,又要了解現在桃油的收購情況,以及桃農的現狀,再然後還要跟大隊了解分漳事情。
現在已經進入了八零年,所有發展開始起步。
隻是農村偏僻落後,上麵的新政策在這裏有嚴重的滯後性,想要落實政策還得等上不少時間。
但機會是個有準備的饒。
隻要一刻不停地準備著,時機一到,富裕是遲早的事情。
目前大隊發展的困境是市場問題。
如何打開市場是關鍵。
沈檸回來後就開始一一走訪,了解情況。
顧嘉葉是在初三的時候坐著霍中凱的那輛三輪摩托車來大隊找沈檸玩。
她也是很久沒回來了,一路跟大隊社員打招呼過去。
農村還是老樣子。
到處都是熟悉的人,熟悉的環境。
這是一個貧困落後的山村,除了秋水大隊,這附近的農村幾乎都是如此。
靠著集體勞動賺公分掙糧食,始終是行不通的。
她是搞新聞工作的,知道的消息比一般人要快得多,特意拿著報紙去找沈忠實和呂建設,“支書,你看,有的地方已經開始搞家庭聯產承包,去年糧食產量是過去五年的總和,你們看看,這個方法咱們可以借鑒啊!”
沈忠實和呂建設並不知道家庭聯產承包是什麽概念,顧嘉葉就給他們解釋,“就是把咱們大隊的田地分到每戶人家的手裏,讓他們自己去搞生產,不再伸手向國家要錢要糧……”
這話還完,就被呂建設給打斷了,“使不得使不得,這是走ziben主義尾巴,要是被上頭的人知道了是要被抓去遊行吃勞改飯的。”
顧嘉葉知道跟這些老古董不通,一時也沒轍,“反正你們等著吧,咱們農村早晚得改革,這種沒效率沒積極性的模式早就該改了,改革開放就是開始。”
沈忠實抽著煙,然後拿著煙杆子敲了敲,“顧啊,你的這些有譜沒譜?”
顧嘉葉:“當然有譜,那個自己搞分田到戶的村子,原本窮得村民隻能外出討飯,後來是實在沒轍了才自己搞的,現在全國有很多討論聲,但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黑貓白貓能抓住老鼠就是好貓,什麽主義不主義的,在吃飯麵前,什麽都是空的。”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