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在四天以後進行。
執刀的是據說在這方麵相當有權威的醫生,而越前也作為監管者,陪著越離沙一起進了手術了。
手術室外隻剩下了越鳳柩和牧斐兩個人。
一個小時……三個小時……五個小時過去了。
而手術室門上的紅燈依然還亮著。
越鳳柩坐在門外的長椅上,挺直的背脊猶如僵硬的化石,他就這樣保持著這個姿勢,整整五個小時,沒有絲毫變化。
牧斐卻逐漸有點焦躁難安起來。
“她會沒事嗎?”牧斐有些崩潰地捂住自己的眼睛,似乎是在問越鳳柩,又似乎是在問自己。
“聽說有可能出現排斥反應……”他努力想坐好,又站了起來。
這裏太安靜了,安靜得好像能聽見他洶湧的心跳,牧斐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焦躁地在門外走來走去。
“不會有事的。”越鳳柩的語氣冰涼:“回回驚險,回回又都能挺過來。”
他的離沙,是勇敢又堅強的……
手術室門打開,出來一個穿手術服的中年男人,他摘了口罩,越前把手上的單據拿給他,兩個人在門□□談了一會兒,裏麵夾雜著不少專業術語,牧斐一個也聽不懂,眼睛死死盯著手術服上那一塊巴掌大的血跡。
血?為什麽會有這麽多血?
手術成功了嗎?還是失敗了?牧斐的腦子裏空白一片。
越鳳柩反而很快就回過神來,徑直大步朝越前的方向走了過去。
“怎麽樣?”他顫抖的聲音裏帶著幾分急切。
“雖然有些驚險,但是很成功。”那個被越鳳柩花了重金請回來的專家悠悠說到:“如果接下來的24小時沒有出現嚴重的排斥反應,就算是度過危險期了。”
越鳳柩這才鬆了一口氣,緊繃了一天的身體突然放鬆,導致他整個人都軟了下去。
越前手疾眼快的一把扶住他的身體:“少爺!”
“我沒事。”他擺了擺手,有些困難的說道:“我先去看看離沙。”
越前卻是不肯了,堅持先送他去做個檢查,原本還不肯的越鳳柩大著聲音說了兩句,卻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嚇得越前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越離沙在監護室觀察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才轉出來,牧斐坐在床前,盯著呼吸機動也不敢動。
術後需要平臥24小時,因此沒有用枕頭,怕壓迫到胸口,被子蓋得也不厚,越離沙身上、手臂上貼滿了電極片,口鼻架著呼吸機,整個人看起來脆弱得好像一碰就會壞。伸手握上去,那雙手冰涼涼的,毫無溫度,呼吸也很輕,牧斐有點害怕她什麽時候就不呼吸了似的,隔一會兒就俯身探一探。
所有的鋒芒和耀眼都撤去,牧斐才意識到,越離沙比他想象得還要瘦一些,以往冬天的時候包裹在厚厚的大衣下,他還不覺得,此刻隻穿了病號服,衣領裏露出細瘦的脖子,正隨著呼吸輕微起伏。還有手腕,手術的緣故,白皙裏泛著些微病態,凸起的青筋非常明顯。
床頭的心髒監測儀規律地畫著曲線,牧斐捂著她的手,怎麽也捂不熱。他輕輕叫了一聲,病床上的人沒有任何反應,依然雙眼緊閉。他把頭枕在床邊,熟悉的沐浴露香味霎時縈繞鼻尖,這味道終於讓他稍稍安心了一些。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