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從這句話的最後一個字符上移開,晶瑩的淚滴掉落在那個木牌上,字符的痕跡瞬間變得更深了起來。
越離沙紅著眼睛,狼狽地抹去了滿臉的淚痕。
“這個家夥……”她哽咽著,話卻沒有辦法再說下去。
她要怎麽說呢?
這個驕傲的家夥,這個幼稚的家夥,這個死要麵子的家夥……
口口聲聲說著不屑許願,卻偷偷的過來,費了很大的勁,許下了關於天長地久的願望。
“真是貪心啊。”她喃喃說道。
無病無災?
白頭到老?
越離沙握著那塊木牌,緩緩地蹲了下去,狼狽的將流淌著眼淚的臉埋在了膝蓋裏,纖長的手指卻緊緊握著那塊木牌,不肯鬆開一絲一毫。
這一刻的越離沙,是感動的,但也是絕望的。
她不是沒有察覺到自己越來越嗜睡的身體,也不是沒有察覺到唐括眼底越來越濃厚的擔憂。
她一直安慰自己,不會有事的,她可是天下無敵的越離沙,她不是普通的人,她是越家最完美的作品。
這些強撐下來的堅強偽裝,在看見這張小小的木牌的時候,瞬間被擊潰,粉碎得徹底,將她內心所有的脆弱與無助暴露得一覽無遺。
“傻瓜。”她喃喃說道。
隻是不知道是在說自己,還是說唐括。
牧斐站在她的身後,烏黑的眸子始終盯著她因為哭泣而顫抖著的削瘦肩膀,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卻始終沒有碰觸到她。
“離沙。”他沙啞低沉的嗓音有著說不清的複雜情緒。
”會實現的。“他說。
越離沙沒有說話,隻是站了起來,任憑牧斐接過她手裏的木牌,重新掛了上去。
夜風吹拂起那些木牌,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牧斐站在榕樹下,仰起頭,視線始終在那些木牌上。
越離沙問他:“走吧。”
“我也許了願。”
“是什麽願望?”越離沙問。
牧斐卻沒有回答,隻是慢悠悠地走在前麵,還是那個仿佛對一切都漠不關心的少年。
他的願望,是希望唐括的願望能實現。
隻是,他永遠都不會告訴她。
等越離沙和牧斐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夜色中之後,一直藏在樹後的原祿水才躡手躡腳地走了出來。
他踮起腳尖,往遠處望了望,確認他們兩個人不會再回來之後,才拍著胸口,鬆了一口氣:“嚇死我了。”
還好他們沒發現他,不然多尷尬啊。
海默格教授的身影,也跟著走了出來。
他對原祿水說道:“剛剛那兩個人不是你的朋友嗎?為什麽還要躲呢?”
“剛才我不適合露麵不是嗎?”原祿水攤了攤手,無辜地聳肩說道:“而且,要是被他們發現我竟然和你來這種地方,不是很奇怪嗎?”
“嗯?”海默格教授環顧了一下四周,頗為疑惑:“這個地方有什麽不對嗎?這應該是一個許願的地方?”
“是許願的地方沒錯。”原祿水撓了撓頭:“但是是給情侶許願的……我們倆來這裏不是很奇怪嗎?”
海默格教授嘴角的笑意更明顯了,他對原祿水說道:“祿水,難道你忘記了我的表白嗎?這可真是真是令人傷心啊……”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