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日，燕千歌卻一動不動，就那樣定定地凝視著齊梟霆。
兩人四目相對，許久之後，齊梟霆長歎一聲，一個翻身躺在一邊，做了幾個深長的呼吸，終於控製住了自己的心跳。
身邊的女人微微縮了縮身子，往內裏靠了兩下。
兩人就這樣肩膀並著肩膀，幾乎都可以聽到對方的呼吸聲，卻沒有人說話。
許久之後，齊梟霆別過頭，用餘光睨了睨燕千歌。
黑暗中，看不清楚她的臉，齊梟霆隻能用記憶來判斷身邊的女人如今應該是什麽樣子。
“對不起。”
齊梟霆的嘴唇嚅動了兩下，卻從嘴裏說出了這三個字。
不僅是燕千歌，就連齊梟霆自己發覺的時候都已經晚了。
燕千歌慢慢轉過頭，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在月光之下格外明亮。
她凝視著齊梟霆，看了許久，終於又收回了目光。
“我的命格如此，怪不得任何人。”
齊梟霆一手撐在床榻上，猛地直起身子：“燕千歌，我……”
燕千歌卻沒有要理會他的意思，直接轉過身，留給他一個單薄的背影。
她的呼吸有些許的急促，身子微微顫抖著，說話時也有幾分凝重：“我累了。”
說完，燕千歌不再多言，背對著齊梟霆紋絲不動。
沒有一會兒的功夫，齊梟霆便聽到燕千歌傳來了一陣平穩的呼吸聲，似乎是睡著了。
他慢慢地回到床榻上，將被子往身上拉扯兩下，枕在自己的右手上，盯著天花板，目不轉睛。
本以為他會慢慢睡著，可是他卻越來越清醒。
和他一樣，燕千歌也是越來越清醒。
新婚第一日，兩人卻都沒有睡著。
第二日一早，清晨熹微的光芒剛剛灑進殿中，小冬子已經帶著一行婢女從外麵匆匆而入。
齊梟霆睡在床榻靠外的位置，聽到動靜便立即別過頭。
小冬子瞧到他瞪著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心中不由一顫，忙迎了上去：“哎呦，王上您這是一夜都沒有睡啊？”
齊梟霆眼下烏黑，一眼就能看出他精神不濟。
聞言，他對小冬子擺擺手，慢慢坐起身，回首望了兩眼躺在內側的燕千歌。
她依舊保持著蜷縮的姿勢紋絲不動。
“王上，這些都是禦膳房送來的補藥。王上和王後大婚頭一日辛苦了。”
小冬子說著，對身後的婢女們擺擺手。
齊梟霆剛要回話，燕千歌卻已經坐起身。
她將被子往身上攏了攏，對其中一個婢女擺擺手。
婢女端著藥碗匆匆向前，畢恭畢敬地將藥碗遞到燕千歌麵前：“王後，請用藥。”
褐色的藥汁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著些許光芒，使得燕千歌的臉也倒映在那藥碗之中。
燕千歌四下裏環顧一圈，瞧到縮在角落裏睡覺的小黑，低聲喚道：“小黑，過來。”
小黑打了個哈欠，懶散地迎了上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