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大夫,自發組織,帶著藥箱,帶著布罩,前往鄂北。
而這一封罪已詔,不僅喚醒了全國大夫,還平息了鄂北府所有民亂。
特別是那一句移災朕身,以存萬國。
更是讓所有百姓落淚。
“咱們百姓不怨皇上,皇上憂心我們鄂北,發這罪詔,我們實在心中有愧。”
民怨,是真有。
封城的恐慌和懼怕,還有對朝廷的怨懟之言。
但這封罪詔,字字泣血。
讓他們鄂北知道,封城,是為了隔離,並不是放棄他們。
因為封城,皇上自責,懊悔,憂心,甚是不惜發了這封罪詔,平定民心。
他們如何能怨懟?
百姓全民配合,染病的主動要求隔離,一時之間,上下齊心!
京城,太廟。
延綿細雨停了。
但風卻大了起來。
吹鼓著鏤空窗戶上的糊紙烈烈作響。
木門突然被打了開來。
風刮的兩邊的蠟燭搖曳,廟內,燭光顫動。
沈懷舟看到正中央跪著的人,立馬疾行幾步,想把她拉起來。
“師父不必相勸,朕在此三日,便歸朝親政。”
蘇琉玉悶聲開口。
沈懷舟看她心意已決,便一撩長袍,也跪了下來:“罷了,若你有過,我這師父,也難逃其咎,是師父,沒教好你。”
蘇琉玉看他在她身邊跪著,一身廣繡大袍落在地上,她急急開口:
“過錯在朕,師父,你何罪之有。”
她嗓音發澀:
“十五當日,朕去鄂北,本能和長生殿細細周旋,然朕意氣之舉,導致他們伺機報複,苦我鄂北百姓,是朕之過。”
“當日,他們警告朕,朕未曾放在心上,實屬狂妄自大,是朕之過。”
“而後,未能有效防止疫情,被逼封城,積四方民怨,是朕之過。”
她狠狠擦了擦眼淚。
“來此,便想安靜自省,師父還是回去吧。”
沈懷舟看她這樣,心裏長歎一口氣。
他知道,這份自責,壓的她心裏難受,所以自罰請罪。
但作為師父,看她受罰,又怎會好受。
四年教導,不要說罰,就是苛責,都是少有。
護了四年的人,現在因為一群道士,跪了一天,他心裏是又氣又急,忍不住再次開口。
“琉玉,你在此自省,師父不勸你,但你自省這數日,於事無補,你即知道是何人所為,便當想辦法除之,殺之,不可放縱。”
除之,殺之。
這四字,從沈懷舟嘴裏,還是第一次出現。
蘇琉玉微微錯愕。
怎麽師父看起來,比她還要生氣的樣子。
“長生殿這般放肆,朕自然不會放過他們,朕已有安排,三日後,便有解決之法,師父信我。”
三日後,她會讓長生殿知道,欺負她百姓的下場。
“你自小就是有主意的,師父即勸不動你,那也就罷了。”
他跪正了身子,當真沒有再開口勸一個字。
“師父,你幹嘛也跪著。”
“自省。”
“你起來。”
“無需再勸。”
“......”
空氣一下子安靜下來。
蘇琉玉看著那搖曳的燭火,歎了口氣。
“朕餓了,想回承明殿用膳,師父要一起嗎。”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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