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他蒼老的聲音一下子變了:“你怎麽過來了。”
沈懷舟直接衝了進來,禮態全無,徑自進了主屋房裏,把人放下。
又嫌棄那老太醫腳步慢,直接把人拽了過來。
這......
這真是太傅!
他不自覺的揉揉眼。
心中震顫。
沈懷舟為人品性,禮數,儀態,皆京中世家規矩楷模。
但如今。
半夜砸門,闖人私宅,拖拽老人!
哪一項,是他沈太傅日來會幹的事。
說出去,根本沒人會信。
“皇上受傷了。”他把人一把拽到床上:“快診脈。”
什麽!
皇上!
老太醫定眼一看,這才看到床上躺著的人。
屋裏火爐正旺。
兩人自京郊回京,周身全是大雪,如今被這熱浪一滾,雪水全浸在衣服和發間,帶著一片濕氣。
老太醫也顧不上自個兒床被浸的透潮了。
他趕緊坐下,開始把脈。
隻是三隻手指搭上那脈搏時,表情一下子變了。
眼前人,是大魏順帝。
要是有個三長兩短。
他年邁的心口撲通撲通的跳。
腦海內,迅速思考可行辦法。
但竟無一條,能夠救治。
“如何?”
沈懷舟擔憂的問了一句。
老太醫顫顫巍巍的收回手,仿佛一下子垂垂老矣:
“皇上這脈象,乃大限之脈,且內裏經脈俱損,醫藥如今怕是無力回天。”他又道:
“照脈象看,此症怕是舊疾所發,經脈損傷之痛,非常人能忍,太傅可知,皇上這舊疾,是何時開始發作。”
大限之脈。
經脈俱損。
無力回天。
三句話。
仿佛一道驚雷。
擊垮沈懷舟所有心神。
怎麽會這樣。
還有舊疾......
他從不知道琉玉受過傷。
什麽叫非常人能忍......
琉玉從未表現受過傷的樣子。
等等!
他腦中,突然想起一件事。
琉玉失蹤半月,兩人自大齊趕赴國內。
路上,琉玉睡夢中偶有苦楚之色,他那時隻當她噩夢驚擾,並未放在心上。
花樓醉酒當夜,琉玉家中就寢,她素來愛踹被子,那晚守在房中,也有細細聲響。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