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放著一柄拂塵,還擺了一排銀針。
“回來了?”他說。
“嗯。”蘇琉玉看向那銀針:“今日,要紮針?”
“躺好。”
喝了一段日子藥,身子調理的差不多了,自然要開始慢慢修複丹田。
蘇琉玉把外衫脫了,又蹬掉靴子躺在床上,隻著裏衣。
“崖哥,明日咱們就可以建船了,此行怕是要許久,明日我準備在鄰村租幾個宅子。”
她側著頭看向他隱在鬥笠之下精致的下巴,又問:
“你最近要雲遊出門嗎?還是一起?”
這五年來,兩人聚少離多,即便考學時,也時常看不到對方。
“近日無事。”他道。
蘇琉玉收回目光,閉上眼躺著,感受到針紮入穴位的酸麻之感,她忍著痛,又笑道。
“雖是沿江人多吵雜,但住在小村小院裏,就像咱們以前一樣。”
雲崖兒執銀針的手一頓。
“又可以吃到你做的飯了,也不知道咱們家雞崽子怎麽樣了,估計長的很肥,沒下酒實在可惜了。”
自打養了雞崽,蘇琉玉就整天念叨要宰了它們下酒。
雲崖兒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
“誰願意伺候你。”他罵了一句,又道:“銀子呢?”
“什麽銀子?”
提到銀子,蘇琉玉耳朵動了動,決定裝死。
“沒銀子還想吃飯?餓死算了。”
不是還錢?
蘇琉玉往懷裏掏了掏,掏出兩個牌子。
一個,是木質雕花的銀號牌。
還有一個,是她的貼身私章。
大魏順帝的私章,有調國庫之資。
她把兩個牌子遞給他:“朕全部家底銀子都在這裏了。”
‘今日我掙的銀子。’
‘放在你這裏吧,你替我管著。’
長清村二十兩賣酒錢,當時遞給他,他還了回去。
如今......
雲崖兒伸出手,接了過去......
“對了,今晚要和兄弟出去喝酒,你給我點銀子。”
喝酒?
雲崖兒立馬拒絕。
“不行。”
“......”
蘇琉玉不敢置信的看了他一眼:“如今你拿了銀子,喝酒也要管!”
這......這不是妻管嚴嗎!
“把朕的私章還我。”她伸手:“朕後悔了。”
“躺好了。”雲崖兒當沒聽見,拿起銀針:“別亂動。”
“......”
“一百兩銀子就行。”
“休想。”
“那五十兩?”
“你廢話那麽多?”
“二十兩!雲儀,你不能太過分了!”
雲崖兒被她吵的頭疼,從懷裏掏出十兩銀子遞給她。
“......”
大魏順帝,兜裏隻有十兩銀子。
說出去,威嚴何在!
以後還能不能硬氣了!
“朕今晚要去太守府,總要送禮吧,這送禮,還必須貴重一點,這五十兩,買個硯台錢,總是要的吧。”
雲崖兒想了想。
又從錢袋裏,掏出五十兩。
“而且,你想啊,這去人家裏,人家肯定成了親,這禮是不是還要備上兩份,這又得花五十兩。”
“你有完沒完?”
“......”
朕,真的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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