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國。
這一路上,蘇馥羽不敢停留,不敢歇息。
她知道,自己隻要停下來,就會忍不住去想京城之事。
蘇馥羽相信,楚軍一定會盡力趕到,可是不知上官夙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
她前腳進了晉國邊境,後腳終於得了消息——京城之危解除了。
蘇馥羽歡喜異常。
如若不是在異國他鄉,她真想好好醉上一場才是。
左已使眼瞧著她抿著唇角,眼中盡數皆是笑意,甚至還帶著幾分激動的淚花,不由聳動肩膀,哼了一聲,“不過是一場仗而已,不知有多少家族因為這場皇室之間的爭鬥妻離子散。即便是贏了,也沒什麽好炫耀的。”
聞言,蘇馥羽別過頭,詫異地盯著左已使。
左已使被她盯得全身不適,扭動著身子,似是有什麽蟲子在身上蠕動。
好一會之後,他才定下心神,哼了一聲,“我說的不對嗎?”
“從藥王穀到晉國,我們走了快要半個月,你從未一口氣說過這麽多話。”
左已使聞言,更覺蘇馥羽無聊。
他背過身去,望著窗外,不再多言,
這一路上,蘇馥羽早已經習慣了左已使如此樣子。
隻要歇息下來,左已使便始終尋個靠窗的位置,單膝卷起,望著窗外,仿佛總是在擔心天會塌下來。
這樣的人,如若不是已經看透人世間的起起伏伏,便是心中藏著血海深仇。
蘇馥羽無心去問,也不想去問。
她至今尚且不知南宮雙與蓮花派創始人到底是什麽關係,對於這個左已使,雖然她知道他不會傷害自己,卻終究無法像對待南宮琦那樣信任。
好一會之後,綠籬才小心翼翼地推開屋門,走了進來。
她一進屋,便將冷冰冰的目光落在左已使身上掃視了一圈,哼了兩聲,隨即便湊到蘇馥羽身邊,輕聲道,“小姐,已經都打探清楚了。咱們距離晉國的都城還有三日的行程。隻是,那林蒼府雖然在晉國都城,可是林蒼卻是個喜好雲遊之人,不知他是否在府中。”
蘇馥羽來之前也早就想過這個問題。
既然已經有人送信,要蘇馥羽求的林蒼之物,想必便是有消息,林蒼近期定然在京。
“不管了。穀主性命最重要。如若他真的不在京城,我便是耗,也要耗到他將東西交給我。”
說完,蘇馥羽便打點行裝,準備啟程。
綠籬瞥了一眼依舊靠在窗邊,望著天空的左已使,不悅地上前,冷聲問道,“小姐吩咐啟程了,你還在這裏看什麽?”
左已使不滿地掃視綠籬一眼。
他一手撐在窗框上,跳了下來,雙手環抱在胸前,傲慢地盯著綠籬,“啟程便啟程,關我什麽事?”
說完,左已使撥開綠籬,徑直離開。
“你這人……”
綠籬還想要爭辯兩句,那邊蘇馥羽卻催促起來。
“綠籬,你知道他便是這樣的人,何苦與他多言?”
綠籬無奈之下,隻得哼了兩聲,快步行至屋內,幫蘇馥羽打點行禮。
一路無話,原本定下三日的行程,在三人的快馬加鞭之下,不到第二日的午後便趕到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