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整整一日,蘇馥羽全身上下都已經筋疲力盡。
南宮琦被挪回了自己屋中,李清竭盡一身醫術,卻也隻能暫時穩住南宮琦的脈搏,到底能否挺過這一關,還要看南宮琦自己的造化。
蘇馥羽靠在臥榻邊,雙眼已經逐漸迷離起來,卻怎麽也睡不著。
上官夙端了一碗安神湯,遞給她,望著她那雙紅腫的眼睛。
他知道,蘇馥羽短短幾日之間,經曆了旁人一輩子或許都不會經曆的事情,個中苦楚豈是尋常人能夠理解的?
因而,上官夙也不多言,隻是坐在她的身側,輕輕環住她纖細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蘇馥羽手中的安神湯還有些許溫度,她抱著湯碗,依靠在上官夙的肩上,長歎一口氣,“南宮琦若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可如何是好?”
上官夙的右手在她纖細的肩膀上上下摩挲一番,接著道,“其實,你不必如此擔憂。南宮琦掌管苗堂,雖然是老穀主貼身一堂,可是到底也不是大堂口。如若他的身子實在不成,便讓他將堂主之位讓給他人。你隻在藥王穀中設下一個虛職,讓他在穀中養著便是。”
雖然此話聽上去不近人情,可是蘇馥羽知道,這是眼下最好的辦法,也是唯一的辦法。
隻是,她隱隱約約之中,依舊有一份愧疚。
隻要一想到南宮琦那已經被鋸斷的五根手指,她還是會不由自主地發顫。
張雷為了不按下手印,被孟良毆打。
南宮琦為了不按下手印,遭受了如此大罪。
對於他們的忠心耿耿,蘇馥羽實在有些難以麵對。
她甚至隱隱約約之中有些期望他們不要對藥王穀如此忠心。
上官夙許是看出了蘇馥羽的心思,接著道,“藥王穀本就是江湖勢力,不管是哪一位堂主,既然敢坐在這個位置之上,便已經想好了會為了藥王穀前赴後繼,不惜一切代價。南宮琦如此,張雷也是如此。他們不是忠心於你,而是忠心於藥王穀,忠心於如今的江湖地位。”
蘇馥羽不禁抬起頭,望向上官夙的側臉。
她長歎一口氣,低頭蹙著眉角,沉聲道,“你說這話,當真讓人覺得難過心傷。”
“我知道這話難以接受。”
上官夙長歎一口氣,“可你如今已經不是那個被眾人護在身後的小丫頭了,你若是不能明白這些道理,不能狠下心,日後還如何在江湖之中立足?”
上官夙的話音才落,便聽屋外傳來一聲沉悶的冷聲嗬斥,“誰在那裏?”
是左已使的聲音!
緊接著,屋外便傳來了一陣打鬥之聲。
上官夙一把將蘇馥羽拉在自己身後,站起身,便往屋外而去。
卻見黑暗中,兩個人影糾纏在一起。
左已使武藝高強,江湖之上甚少敵手,可是此人竟然能和他打個平手。
那人許是已經聽到了有人圍了上來,也不戀戰,一把將左已使推開之後,便雙足發力,騰然躍起,飛上半空。
聞訊趕來的侍衛和小廝正要去追,左已使卻沉聲道,“不用追了!”
他轉過頭,一眼看到立在門邊的上官夙和蘇馥羽。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