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想到當初進的第一批服飾被人坑到血本無歸時,躲在關內的廢棄大樓抱頭哭泣時的場景……那可真是心如灰死啊!
如果不是考慮到家裏還有繈褓中的孩子,他會毫不猶豫的從樓上跳下去。
悲哀、沮喪、冰冷各種負麵情緒接踵而至。
耿陌見他模樣,便也坐到地上:“我覺得銀錢不是好東西,真TM的不是好東西,為了它我竟然親手弄死我的弟弟!
初雪你是見過的,美,我從小做夢都沒夢到過這麽美的娘們……尤其是坐到腿上的時候,摟住她的腰,那個軟啊,可就這樣沒了,我還要銀子幹什麽?”
趙德駐見他遞過來的無助眼神,憋了半天才開口說道:“我也沒用上啊,還被噴了一嘴。”
實則趙德駐真心受不了這種腔調,太過哀傷,稱得上聽者落了聞者傷心。
再加上帆布包裏還有兩顆人頭,死氣沉沉的氣氛怎麽也讓人興奮不起來。
“有酒麽?我想喝兩口。”耿陌非常邋遢的抿了把鼻涕。
“有,我給你拿…!”
趙德駐趕緊回了一句,說完之後試探的站起來,見他沒阻止,趕緊去拿酒。
他本想著偷打蟲話求援,可猶豫了一番,還是沒冒這個風險。
“我曾經有個哥麽,叫張華,我張哥他說過,心裏不得勁的時候,喝兩口酒能好點。”
耿陌接過酒瓶,擰開猛灌一口,歪著脖子看上去,更有幾分借酒消愁愁更愁的味道。
“說起林衝,我倆真苦,從泫勃城逃難過來的時候,兜裏沒錢,打工還沒人要,大雪天就跟別人屋簷下一蹲一宿……那種滋味你不懂,想喝藥的心都有!”
“我懂,都是從那時候過來的。”
趙德駐點點頭,他這句話是發自肺腑的。
時間不會有半點欺騙的日子,別人都看到他趙德駐光鮮的今天,卻沒人知道他辛酸的昨天。
“你們有錢人的苦,跟我們不一樣,你差的是買樓的錢,我們差的是活下去。”
“都一樣…!”
趙德駐從桌麵上拿起煙盒抽出一根丟給耿陌,自己也抽上了一根,而後緩緩說道:“二十年前那會兒我剛去關內,冷,濕冷,回到住所洗澡都是用涼水衝,就為了省幾個銀子。
洗完澡之後鑽進被子裏,人像凍住一樣,身上哆嗦,都想著凍死算球……嗬嗬,過的是TM什麽日子啊!
那時候我告訴自己:你不能死,你還有娃兒,你得撐住!”
耿陌抽了抽鼻子,伸手把酒遞過去:“喝兩口,能好點。”
“艸!”趙德駐接過酒瓶也狠灌一口:“最他媽難得時候,我兜裏揣著一盒煙,還TM不敢抽,因為出去時候見到人得給散煙。每天半夜出去到外邊兒一圈撿煙頭,身上三個兜都裝的滿滿的,最多一次撿二百六十多個。忘不了啊...真忘不了!這記憶是一輩子的!”
說著,他再次抬起酒瓶狠狠的喝一口。
“沒在午夜十二點哭過的爺麽,不足以談人生。”耿陌也沒抬頭,附和了一句。
“哭就別提了,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有時候真憋不住啊!想著婆娘走了,娃兒等著過年回去她爹能給買新衣服,可我還在這邊想著下頓的飯錢,就想哭。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