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甜將信將疑的接了,強忍著劍上的寒氣上前試驗。慕雲微一踟躕,終是輕歎道:“魯先生,婷兒……”
本來打算私下向魯不空揭露風展翼的惡行,但話到嘴邊又覺不妥,慕雲情急生智,立刻改口道:“……她的家世應該非富即貴吧?”
魯不空看慕雲欲言又止,方自心頭一凜,聽罷卻鬆了口氣,跟著輕咳一聲道:“齊朋友與鄢姑娘交情匪淺,恐怕比區區還要親近得多,又何必跟區區探問這些呢?”
慕雲碰了個軟釘子,心知想從魯不空嘴裏套話純屬白費力氣,不過他本來也隻是隨性一問,聽罷微微一頓便不再追究。
兩人才激戰一場,各自負傷在身,這時免不了內心尷尬,全沒什麽多餘的話好說。
相對默然片刻,隻見甘甜磨磨蹭蹭的挪過來,心不甘情不願的道:“算你的寶貝厲害,可畢竟是一麵之辭,我們不能全信。”
慕雲自甘甜手中收回短劍,隨後鼻中一哂道:“是不是一麵之辭,待你六哥醒後自可對質,兩位這便請吧,在下先告辭了。”
甘甜嘴上雖然不服,心中卻已經信了七八分,當下隻能低著頭默不作聲。
魯不空則麵現愧色,連連拱手道:“事實既然已經澄清,區區實在自咎於心,在此先代舍弟向齊朋友衷心致歉。明日區區在城北狀元樓擺宴賠罪,萬請齊朋友撥冗賞光。”
慕雲察言觀色,知道魯不空致歉確有其意,心中隔閡卻恐怕再難消除。
霎那間陡覺意興蕭索,隻聽慕雲冷然道:“魯先生的美意在下心領了,今日之事在下也有過失,咱們便算作兩不相欠吧,告辭。”
他說罷又抱拳施了一禮,便不再理會魯不空和甘甜,徑自大步流星而去。
恍惚間憶起前事,慕雲直歎自己這條命當真輕賤得很,實在受不得人家的抬舉。
先是在平涼治劍館吃了人家一場壽宴,結果出來便給鄢婷的四俠盟尋仇,最後弄得狼狽不堪、束手就擒。
隔日又給四俠盟請了一餐,出來之後便惹上了人命官司,被崆峒派的人追得有如過街老鼠一般。
之後又在扶風,以至今日的長安,還好沒來得及“吃人嘴軟”,結果便多少還算有驚無險,所以既然如此,自己哪還敢再應承長安幫這所謂賠罪之宴呢?
唉,既然吃不得人家的請,那隻能自己做了,希望未來的“慕夫人”廚藝高超吧。
鄢婷那丫頭十指不沾陽春水,八成指望不上,倒是梁大小姐係出名門,咳……非禮勿想!
自嘲之際腦海裏忽然閃過一個奇異的念頭,那位崆峒派的林芊萌似乎也手藝不差,隻可惜這個無恥下流、凶狠狡猾、最毒婦人心的死婆娘,堅決不能要。
慕雲這廂胡思亂想,竟對擦身而過的麻一鋒、廣渡和尚、桑宸道士等人視若無睹。
三人雖然惱恨於心,無奈魯不空並未出言阻止,他們自然也不敢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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