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這才恍然頓悟,範尊揚先前為何自承罪狀,李思蕊不由得雙眼通紅,語帶哽咽的道:“你怎麽……不早說出真相,非要害我……將你傷成這樣?”
範尊揚搖頭苦笑道:“我與七伯故布疑陣,想必也讓你多受委屈,如今我犯下如此大罪,交給你懲治最合適也不過。”
李思蕊終是忍不住落下淚來,關山度也暗自一歎,一麵渡入真氣,一麵訥訥的道:“錯不在你,無須自責,隻是不知那奸賊……?”
範尊揚勉力振作精神,卻還是語聲喑啞的道:“七伯的能為遠勝裴元崮,但畢竟連遭重創,以致於難以為繼。”
“萬般無奈之下,七伯終是以搏命之法擊斃裴元崮,但自己也中了那奸賊一招天靈千裂碎。”
司馬禦麵現歎惋之色,接口沉聲道:“寒淩霄見勢不妙,搶攻數招便借機遁逃。”
“本座力有不逮,隻能眼睜睜看著他脫身而去。”
範尊揚點了點頭,依舊啞聲道:“七伯宅心仁厚,雖然遭到寒淩霄背叛,卻並無趕盡殺絕之意,臨終之前還盼望那奸賊能幡然悔悟,日後盡贖前愆。”
眾人聞聽此語,各自震撼在心,隻見關山度滿麵崇敬的道:“選擇以德報怨,慕容大俠的確高風亮節,但寒淩霄如此狼毒心性,我等絕不放他幹休。”
錢立本則咬牙恨聲道:“不錯,此賊不除,豈能告慰慕容大俠的在天之靈?我老不死即便拚上這條性命,也要將那奸賊捉回朝天闕,讓他血債血償!”
兩名首領激昂表態,朝天闕眾人大受感染,紛紛聲討不絕。
李思蕊卻是秀眉緊蹙,冷冷盯向裴映珂道:“冤有頭、債有主,寒淩霄固然罪在當誅,裴元崮更是罪魁禍首,所以絕對不能放神侯府幹休!”
裴映珂橫遭驚變,此刻正是心亂如麻,聞言不禁臉色發白,嘴唇哆嗦著不知該如何辯解。
反倒是裴映珂身旁那名白發老者始終鎮定如桓,凜然接口道:“事情真相如何,不能隻聽一麵之詞,況且侯爺如今也遭遇不測,這樁血仇我們神侯府豈能輕放?隻望咱們雙方都冷靜些,切莫中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之計。”
李思蕊聽罷正自一怔,便聽錢立本怒斥道:“混賬!殺人凶手還敢倒打一耙!難道我們不信昔日的結義兄弟,倒要信你修濟楷這等處心積慮坑害慕容大俠之人?”
白發老者——修濟楷豈非傷忿在心,此刻強壓怒火,冷冷一哂道:“你錢立本不過是個蠅營狗苟之徒,識得什麽大體?如今慕容……大俠遭遇不測,那朝天闕是由你做主了?”
錢立本遭到奚落,直是怒發衝冠,範尊揚見狀連忙勸阻道:“錢老還請稍安勿躁,七伯臨終之前曾有交待,朝天闕不可一日無主,俟後還須拜托一人掌控大局。”
朝天闕眾人聞言都是心頭一緊,彷徨間隻聽範尊揚鄭重其事的道:“此人正是關兄,成老和錢老則從旁輔助,切勿令當年辛苦共創的基業毀於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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