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丫的眼淚就掉下來了,“我不要,我就這麽一身最好看的衣裳,娘,我不想當這衣裳。”
每次回鄉下來,她都會下意識的穿上她當時最好看的衣裳,這樣在鄉下村子裏一走,那吸引的目光可不是一丁半點兒的。
其實這種麵料在縣城裏也算不上頂級的好,人家真正的姐世家,衣裳麵料豈隻會上十兩銀子一匹的?都是幾十上百兩以上的,那種真正的華麗是低調的,不像這種光麵閃閃的,這種光麵閃閃的緞子,也就隻會是一般普通人穿著裝門麵的。
但是,她就是喜歡這種。
這種在鄉下最能吸引饒目光,最能彰顯她城裏姐的風範兒。
回來的路上,姚氏注意到了,讓她脫下來,換件別的,她都沒有放在心上。
不曾想,真的被姚氏預料中了。
真就被許張氏看上了,打上了主意。
姚氏能什麽?她們一文錢的銀子都沒有帶回家來,惹了眾怒,惹了許張氏,還能幫著閨女留衣服?
想都不能想了。
趕緊陪笑臉,“娘,您得有理兒,我們大丫隻是鄉下妞,不配這衣裳,若不是要親,這衣裳主家賞賜我都不會要,還是娘會想辦法,大丫,你是你二叔的親侄女,你二叔遭此大難,也是該你盡份心的時候到了,把衣服好好的脫下來,交給你四叔,去鎮上當了,能當多少都是我們的一份心兒。”
著,姚氏似乎想起來了什麽,她把手腕上的袖子往上輕輕的一提兒。
露出手腕上的一隻舊銀鐲子來,“娘,你起,兒媳想起來了,兒媳身上還有一隻時候我娘傳給我的舊銀鐲子,一並兒拿去當了,樣式不怎麽樣,重也不重,值不了多少錢,但是這也是兒媳的一番心意。”
著就擼了下來。
放在了桌麵之上。
這時候,許有德的臉上更不好看了。
許張氏探頭掃了一眼,鐲子戴得銀光發亮的,好像是銀的?
許家大郎見狀,也站了起來,“爺,奶,我想起來了,我也有東西可以當,我以前的舊夫子看我功課好,曾經獎勵給我一方硯台,據是什麽湖硯,值好幾兩銀子的,我也可以拿出來當了,我以後就用臭墨水也能寫字,並不定要好的硯台……我去給爺奶拿來。”
許有德停止了抽煙槍,把煙槍放在桌麵上,磕了磕。
“你不用了,寫字用的東西,當立誤你學習上進,你二叔怕是也不會心安。穿戴上可以省一省,學習還是最重要,學習不能省,苦什麽人,不能苦讀書人,你爹這輩子也許都考不上舉人了,你是許家長孫,年輕人能力潛力大,這些年,你秀才爹親自教你,還把你送了那麽多的學堂,你一定要好好的爭氣,你爭了氣,哪怕你二叔以後不好了,他也能跟著享享福,知道了嗎?”
許大郎就聽話的又坐了下來,“好的,我都聽我爺的。”
許老大一家,連姚氏的娘親傳下來的銀鐲子都拿出來當了,許張氏也沒有話柄子再能了。
銀子的事情,老大家就這樣的算是胡弄了過去。
許有德長歎一口氣,“現在咱們家是一點家底也沒有了,日子越來越難過了,若不是你們老妹,你二弟怕是熬不到現在,早去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