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因之啐了一口,被狠狠推進了審訊室。
“我親眼見到有老鼠。”林因之早對新市的警局有相當的意見,這次輪到他發聲維權,空蕩蕩的審訊室裏卻沒有回應。
“我知道你們聽得見。”他那一身厚重的皮早就被扒下來了,林因之不用想也知道,這東西八成也報銷充了公。對此他倒沒什麽意見,畢竟做這類事,總要有點代價,隻是他沒想到自己居然被分到挨著下水道的寢室。
“這可是沒聽過的。”林因之光著上半身,他一身褶皺的皮低下幾乎沒有什麽肉,脫光了晾在陰暗的審訊室裏更加明顯。“我呸,一幫吃人不吐骨頭的玩意兒。”
他意興闌珊地放棄了抵抗,身上被扭得青一塊紫一塊顯然並不好受。審訊室裏昏暗無光,連坐的地方都沒有,從隔壁房間透過幾縷微光折射到一張千瘡百孔的牆麵上,就連地麵都是坑坑窪窪。
林因之懷疑老鼠的窩就在這種地方。一股腥味濃重地彌漫在空氣裏,連他自己的身體都感受到這種潮濕和陰涼,剛冒了一身汗,現在又像被人丟進了冰窟窿裏,渾身刺骨的冷氣灌進了他的肺裏。
他原地盤腿,勉強算是坐了下來。
“喲。”沒等太久,從鐵門那漏開一條縫,插身進來一個肥胖矮短的警官,腦袋頂上斑禿,略微謝頂,眉毛比常人短了一半,看上去約莫四十來歲的模樣。
隻見他手裏握著一張折椅,背著光擠進了屋裏,肥碩的肚子卡在門裏,使勁抽動著才勉強進了來。盡管看不清臉,但林因之也能立刻認出來。
“阮警官。”他點頭哈腰,連連上前,抓住這胖警官的一雙手。
“滾。”阮警官一把推開林因之,就差一腳沒有踹上去。他猛地一屁股把鐵門頂回去,鎖上門。頓時房間裏又變得暗淡,這阮警官也一點不客氣,猛地坐到地上,揚起一屋子揚塵。
“咳。”阮警官尷尬地咳嗽幾聲,臉色沉下來。“找個沒有監控的審訊室,你以為很簡單?”
阮警官的聲音和體型完全搭不上,聽起來像是年輕的孩一樣,又尖又亮。
“呸。”林因之皺了皺眉頭。“一股騷味兒。”
“少廢話。”阮警官拍了拍手裏的登記冊,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口供述據,他翻開一頁,在上麵大大寫上了名字。
“老實交代。”阮警官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來,有模有樣地開始審訊。
“交待?”林因之顯然愣了愣,眼睛猛地眨了幾眨,撓撓臉。“交待什麽,老家夥,你想什麽?”
“傷人,鬥毆,還有什麽?聽人,當街勒索幼童?”阮警官像是看垃圾一樣看著林因之,搖了搖頭。“沒想到啊老林,混到中年,早勸你老老實實收手,怎麽,現在到了這田地了?我可告訴你,從我這走後門,可別想。”
“走什麽後門。”林因之氣不打一處來,指著阮警官道:“你吃裏扒外是吧。”
“吃什麽裏扒什麽外?你可想好再,這都是證供。”阮警官敲了敲手裏厚厚一遝的冊子。“我吃的是公家的,又不是你的。”
“好好好。”林因之氣得嘴裏哆嗦。“那你,我是幹嘛的?”
“鬼知道。”阮警官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