蝗螽挑了挑眉毛，原以為能夠從老板娘的臉上看到什麽，但是現在他意識到，自己看不透這個女人。
老板娘站起身，她的身姿在晚風裏顯得很是單薄，如同一道沒有重量的陰影，隨時隨地就能被晚風吹走。這時候，熱浪之中，一道略顯得有些陰冷的晚風吹拂而過，樹梢發出了沙啞的響聲，蝗螽一瞬間以為自己置身於多年之前。
蝗螽惡心得想吐。他跟這個不知道年紀究竟多大的老板娘勾勾搭搭打了半啞謎，隻怕沒有把隔夜的飯吐出來。
“別再打啞謎了。”蝗螽直勾勾盯著老板娘，這個風韻猶存的女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荷爾蒙的味道，如果蝗螽再年輕十幾歲，或許真的就要著了道。
“你是那兩個條子派來的。”蝗螽視線冰冷，像是一道冰封的射線，在老板娘的身體上來回掃動。
老板娘吟吟笑著，站定在風中，用手束住自己的發梢，一雙眼裏也沒了溫潤，她畢竟是窠臼的話事人，不至於真如此。
“你是怎麽知道的？”老板娘冷冷問道。
蝗螽站起身，快步來到老板娘的深淺，飛快地出手，猛地抓握住老板娘的手腕，一道赫然血紅色的印記，像是一個環套鎖在老板娘的腕子上，是一道淤紅的傷痕。
老板娘淺淺一笑，抽回了手。
“看起來五大三粗，沒想到你的心倒是很細。”老板娘投射出讚歎的目光，在蝗螽這健碩的臂膀上掃視。
蝗螽則冷冷悶哼了聲。
“心不細的，連骨頭都不剩，怎麽能活到現在。”
老板娘笑了，蝗螽也跟著笑。兩人看著對方，鄙夷的目光裏更多的是一種心心相惜，隻不過這種相惜，更多的是一種悲憫的認同。
他們笑到幾乎再也動不得了，才又恢複了平靜和淡漠。
老板娘久久注視蝗螽，歎了口氣，她抿嘴道：“隻可惜，你雖然猜中了一半，可卻猜錯了另一半。”
“另一半？”蝗螽的眉弓繃緊，他預防著這狡猾的女人每一步舉動，身上的肌肉拉扯，像一隻扯緊了筋骨的野獸，蓄勢待發。
“你的沒錯，他們的確讓我來找些對窠臼不利的情報。這是交換的條件，如果我不答應，恐怕也不會順順利利地回來當然，也有不懂得憐香惜玉的莽夫。”
著，老板娘舉起自己的手腕，白玉一樣的皮膚上多了一道火辣辣的紅色印記，看上去的確是“莽夫”所為。
“所以你答應了？”蝗螽挑眉。
“答應了。”老板娘回答得很輕鬆。“你也知道，我一個弱女子，不答應他們，誰知道會不會被撕成碎片。”
弱女子？蝗螽一口痰差點沒有啐出來。一個站在窠臼頂點的女人，比狐狸還要狡猾的女人，在自己這裏賣出了“弱女子”的形象，蝗螽笑出聲來。
“不管怎麽，我的確是答應了他們。是警察，誰知道真的禽獸起來，皮囊底下到底是個什麽東西。”老板娘眨著眼道：“但答應歸答應，老娘是誰？”
“他們可能腦子厘不清哩。再怎麽柔弱，這窠臼的一把手還是我不是？想抓就抓，放便放，讓我拿組織的存亡來換，我會嗎？”
蝗螽沒有吭聲，他定神注視著老板娘的一舉一動，生怕她有什麽異動，手裏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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