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明白,這裏應該是隱藏在偏遠角落,或是某個人跡罕至的廢棄建築,像是爛尾樓的地下。這地方顯然常年不見光,或許還有點漏水。
水聲持續著,滴答滴答往下落,粗大的水珠就滾在時傾白皙的皮膚上。
她奮起一腳,使勁地踹在門口,發出巨大金屬交擊的響亮聲響,傳來巨大悠長的回聲,在這地下室裏回蕩。
聽到下麵的動靜,這一重一輕兩個腳步聲加快了頻率,越往下的時候,踩水的聲音就越響亮,近到跟前,時傾分明能聽見噗噗噗的水漬濺起的響聲。
潮濕。從時傾被押在這裏的第一開始,這種感受就一直持續,從未間斷。如果是馮遠,也許能從這些線索裏找到些什麽,但時傾卻做不到。
她觀察這間屋子至少好幾,除了讓自己提前感受到饑餓之外,就再也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了。
這麽想著,鐵門突然發出巨大的響聲,砰地一聲,一道壯碩的黑色陰影遮住外來的光線,幾乎攔住了整個門,他踹開門,手裏的手電才照射過來。
光斑直直照射在時傾的臉蛋上,她忍不住閉起眼睛。壯碩的男人急踏幾步,濕漉漉,鞋跟上沾滿泥濘的一腳過去,狠狠地踩住時傾的胸口。
時傾痛的睜開眼,倔強地沒有喊出聲,兩條眉毛微微一凜,憤怒的瞳孔睜的滾圓。
男人陰暗的麵孔幾乎完全被麵罩給遮住,隻漏出兩顆黃豆般大的瞳孔,瞳孔周圍隱隱約約露出縱橫深淺的刀疤。
“吵什麽?剛才弄出那麽大的聲音,找死?”
男人的聲音凶狠低沉,但時傾聽得慣了,卻渾不在意,更沒有一點恐懼。
雖然她還是不明白,為什麽這些歹徒把她抓過來之後,隻關押,既不用刑,也不提審,甚至連動粗都很少見。但她已經摸尋出,這些歹徒並不想真的殺了自己。
時傾雙手雙腳動彈不得,連平時倚仗的利口,這時候也發揮不出來,但她卻沒打算認慫。
男人猛地拽下時傾嘴上的封條,道:“老實點。”
時傾知道這男人想幹嘛,她奮力地扭動腰身,卻被這男人更用力地碾住了腰肢,她越是掙紮,疼痛感就越深,疼得她臉色發白,卻又不肯服軟。
男人拽開時傾的封條,不為別的,他的手邊掌著一隻髒兮兮的瓢,一瓢清粥倒是雪一樣的幹淨,熱騰騰地像從鍋裏剛舀出來一般。
他是來送飯的。時傾的肚子也應聲叫了起來,畢竟這清粥是她唯一的營養來源。
“勸你老實點,肚子都比你來的實誠。”男人沉吟,腳上微微鬆開,左手伸出,猛地捏住了時傾的下巴,任其掙紮,竟然不動分毫。
“來,乖。”男人獰笑道,手上捏起那隻粥水清香與惡臭濃鬱混雜的瓢,左手一用力,時傾的口就不由自主的張開,他便注水似的把一整瓢清粥囫圇似的灌進時傾的肚子裏。
時傾知道再反抗也沒有意義,隻是生理上對這種味道有反感,她皺著眉頭,嗓子眼裏灼熱地灌滿了稀粥,嘴邊,身體上,胸口也灑了一身。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