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衍端正坐著,淡淡的看前麵推車上的灶台。潮濕悶熱的空氣裏除了餛飩的甜香之外,還有燒烤的孜然香味。
老板娘正在包餛飩,手腳利落,一邊下鍋,一邊起鍋。她外出打工的丈夫又回來了,再度搭起了夫妻檔,一個賣餛飩一個賣燒烤。
年如櫻吃完了餛飩,回頭看到霍衍還保持著那個姿勢。
大概是自己的那個問題難倒了他。
年如櫻很矛盾,也覺得很沒趣,找了個這麽冷場且對自己不利的話題。
但奇怪的是,她竟然沒有覺得緊張,沒有患得患失,害怕霍衍會更加割舍不下浦隋玉,隻是心裏頭悶悶的。
她站起來,去冰箱那邊又拿了一瓶冰啤酒對老板娘吆喝:“老板,再來一瓶冰啤。”
回過身時,霍衍不在那條板凳上了。
年如櫻抬頭張望,隻見半明半滅的夜色裏,一個男人的背影,高大、挺直,卻顯得孤寂,隻有身影與他為伴。
年如櫻嘟著嘴唇踱步到桌前,拿起子撬開瓶蓋嘟囔:“都不給我結賬的……他眼裏一點都沒有我……”
……
距離幾步遠的地方就是霍衍下榻的酒店。
酒店門口再沒有一家夜宵攤,冷冷清清的,隻有偶爾進出的住客。
霍衍忽然停下腳步,斜倚在一根電線杆上,掏出了煙盒,熟練點煙。
暗影交錯的光線裏,男人刀削似的側臉輪廓更深,雙眸也更加深邃,透著深深的寥落感。
隨著喜樂城的開發,鎮上來了幾個家洗腳店,晚上時,穿著涼的洗腳妹在街道上晃蕩,目光往那電線杆處瞟了好幾眼,想上又不敢上。
霍衍這種禁欲又矜貴的男人,看著招人眼球,但給人隻可遠觀不可搭訕的感覺,即使是做皮1肉生意的,也不敢貿然上前,怕自己身份不夠,玷汙了人家。
霍衍抬眸,清冷的眸光淡淡一掃,煙霧從他的唇齒間緩緩飄在空氣裏。
黑夜,星空,燈光,男人,煙,大片的既視感,這樣的畫麵會令女性熱血沸騰。
然而,男人的眸光卻冰凍了一切。他那視世間萬物如無一物的空視感會讓人從夢境回到現實。
這樣的男人招惹不起,要不起。
很快,電線杆那一處地方,又成了霍衍一個人的場地。
他低眸看了眼手指間夾著的煙。
煙霧筆直朝上,風來時,煙霧扭曲消散在風裏,星火一閃一閃,快速的燃燒著煙草,空氣中的煙味變得濃烈。
他看著這點星火,想年如櫻說過的話。
浦隋玉是為了他才出售浦氏的股權,與連舟分家嗎?
在他看來,不是。
是因為她病了嗎?
歐陽騰一直在幫浦隋玉理財,據說是押上了她全部的身家。
她很早就在進行這一步,是因為她早就知道自己病了?
到底什麽病那麽嚴重,嚴重到要放棄自己一手打拚起來的公司?
因為那一場車禍?
盡管霍衍一直告訴自己,浦隋玉有多會保養多健康,可握著煙的手輕輕的顫了起來。
他湊到唇邊狠狠吸了一口,隨即扯了抹笑,否定這個可能。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