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家老宅。
寧老太太銀灰色的短發燙成了民國時的手推式波浪紋，膝上蓋了張薄薄的絨毯，左肘撐在酸梨木炕桌上輕輕托著額頭，右手則端著一杯咖啡。
“祖母，孫兒讓您失望了。”寧承德半蹲在寧老太太身前，臉上一片愧疚。
寧老太太聞言放下咖啡杯：“乖孫，怎麽了？”
“和韓氏合作的合同，又沒簽下來。”
寧承德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火辣辣的。
第二次了！
上一次就是離簽字差一步，他去了，沒簽成。
這回又是這樣！
韓氏是跟他杠上了嗎？
“沒簽下來？”寧老太太坐正身子，滿臉不解：“怎麽回事？你仔細說。”
“孫兒也不知道啊。”寧承德哭喪著臉：“孫兒到了韓式，連大門都沒進就被趕回來了！”
寧老太太的臉沉了下來。
韓氏集團真是欺人太甚！
“他們什麽都沒說就把你趕回來了？”
寧承德搖頭：“不是，他們說……他們說……”
“說什麽！”寧老太太皺眉：“吞吞吐吐的像什麽樣子！”
寧承德眼圈兒一下就紅了，聲音委屈的不行：“他們說除了寧冰冰，咱們家不管去誰他們都不認！”
寧老太太暗暗吸了口氣兒。
這是怎麽回事？
她不明白，寧冰冰到底有什麽地方入了韓氏集團的眼，能讓韓氏集團的人如此另眼相待。
不過若是如此……合作的事也不是不能再商量。
原本在聽到寧承德說合同又沒簽成的時候她已經動了火，想著大不了不合作了。
韓氏集團雖然實力強橫，可寧家也不是小門小戶，用不著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但現在嘛……
不就是讓寧冰冰去簽字麽？
有何不可！
寧承德一直在觀察寧老太太的表情，見她好像不是特別生氣，心裏不由咯噔了一聲。
他好不容易才把寧冰冰踩在腳下，絕不能讓那個賤貨趁這個機會翻身！
於是寧承德趕忙開始給寧冰冰穿小鞋：“祖母，我覺得韓氏集團跟寧冰冰之間肯定有見不得人的交易！說不定寧冰冰出賣了咱家的利益，不然為啥她一去就那麽順利，我一去韓氏連談都不談呢？”
寧承德恨的不行，韓氏集團的兩次操作，分明是在把他的臉按在地上摩擦。
寧冰冰啊寧冰冰，你想借著韓氏集團的風東山再起？
有老子在，就不可能！
這……
寧老太太沉吟片刻後搖了搖頭：“應該不會，冰冰拿回來的那些資料我都看過，沒有問題。”
“那就是她跟韓氏集團的董事長有一腿。”寧承德毫不猶豫地說出自己第二個猜測。
頓了下，他又補充：“要麽就是那個方子陵助理。”
總之寧冰冰不可能是靠實力拿下的。
這……
寧老太太又沉吟了片刻。
這一次她居然沒有駁斥寧承德的猜測，反而點了點頭：“也不是不可能。”
寧承德頓時大喜，剛要再接再厲就聽寧老太太說：“不過也沒什麽，生意嘛，總歸是談成的，至於在哪兒談的不重要。”
寧承德半張著嘴，感覺不太對勁。
“不過除了這個還有一個可能。”寧老太太語速緩慢：“我聽說冰冰找了個叫劉琨的幫忙，或許是他使上勁了也說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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