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冉看到那些老卒吵了好一會了,也沒見到孫將軍出來,便低聲對老何了句話,老何便走到抬人那處,讓他們把那位校尉抬到前邊去。
那兩人聽了老何的話後,便又抬起那位校尉,一邊吆喝著,一邊向人群裏走去。
人群慢慢閃開一條路,讓那兩人抬著擔架過去了。
他們穿過人群後,便將那位校尉放在了地上。
那些原本就有些慌張的邊軍,看到這會又抬過一個人來,更是搞不明白了。
再看看躺在簡易擔架裏的這位,從頭到腳被麻布包了個嚴嚴實實不,還到處都是滲出的血跡,看上去要多慘有多慘。
“快,再去稟報孫將軍。”一名邊軍頭目道。
“是。”一人匆匆跑了。
剩下的這幾名邊軍看著大門外的這些人,心裏一個勁的打怵。
那些人隻管著自己吆喝吵鬧,根本不把這些邊軍的話當回事。那些邊軍急了,便出言威脅。可那些人卻像是商量好了一樣,並不生氣惱怒,而隻是盯著這些邊軍,一言也不發。
如此幾次之後,那些邊軍便不敢開口那些官話了。
又不是當了一兵了,什麽樣的眼神還是能看出來的。這些人盯人的時候,隱隱透出股殺氣。
這種殺氣,隻有那些殺過人的人才有。
再聽這些人話的意思,都是經曆過大戰的前邊軍士卒。
隻是這些人都老了,成了老卒。
可隻有老卒,那眼神裏才會有這種讓人膽寒的眼光。
雖當了十年牧羊奴,戾氣也消磨幹淨了。可在回歸路上,還有這關城外麵,這些人與狼兵一次次拚殺,早把失去的血性複活了,就連他們自己也覺得又回到了當年金戈鐵馬的生涯。
所以,昨晚蕭冉讓老何挑人的時候,首先要挑那些打過仗殺過人的。
這些老卒不但打過仗,更殺過人。此時讓他們站在前麵,最是讓那些邊軍不敢造次。
要知道,這軍營門口鬧事,可是殺頭的罪名。
所以,蕭冉隻是讓他們做出吵吵鬧鬧的樣子,並不是要真的與那些邊軍衝突。
況且,擺在最前麵那位,可是八品宣節校尉。他可是和胡人打仗受的傷,既然兵歸兵,民歸民,這位校尉好歹是一名官爺,你們可不能不有所忌憚吧?
要是鬧事,那純粹是扯蛋。我們是來歸隊的,怎麽是來鬧事的呢?
要人多了些,那是你們眼瞎。這些人回來的時候,個個都是身披甲胄,腰挎彎刀,手執弩機。若不是你孫將軍連三遍“卸甲棄刀”,這些人今日站在此地,那就是一支騎軍,而不是這般叫花子的樣子。
他們就是兵。穿過我王朝甲胄,殺過胡人,誰敢他們不是兵?
蕭冉看著那些人,在心裏想著。
要那名八品校尉怎麽會隻大腿中了一箭,便會全身裹了起來。這還要是蕭冉耍的心眼,不這樣裹起來,怎麽知道這人受了多重的傷,遭了多大的罪?
其實蕭冉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讓那孫將軍知道,這名校尉傷的這麽重,若是進了軍營出了意外,那就是你的不是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