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日,在蕭冉的心裏,這一該是休息的。即使上學最緊張的時候,一個月中,也會有兩個星期休息的。
可此時,遠遠的跟在車隊後麵,已是行走了七,便有些枯燥乏味了。
這幾日晚間,走在前麵的車隊在驛站打烊,蕭冉等人為了不暴露蹤跡,隻好在野地裏與馬兒相伴。倒是周繼還算仗義,知道蕭冉等人跟在後麵,就每晚上,將嗩呐變著花樣吹上半個時辰。
蕭冉知道周繼這樣做,一個是給後麵這些保護他們的人報平安,再一個就是讓尾隨著的府軍不至於枯燥乏味。雖相隔較遠,可地域寬闊,聲傳四方,也能和驛站裏的人一樣,聽一聽那些鳥兒叫、腸兒斷的曲子。
今夜也是如此,色黑下來後,周繼吹響的嗩呐聲便隨風而來。蕭冉凝神聽了片刻,便笑著坐了下來。
吹來吹去,就是那些聽了好幾個晚上的曲子,也沒什麽新意,還是洗洗睡吧。
再看獨臂漢子等人,也不似前幾日那樣,一副聽到嗩呐聲起,就個個如斷腸人在涯般的樣子。
特別是獨臂漢子,先前已經斷了一條手臂,已是不易,還要把自己的腸子愁斷不成?
這樣一想,蕭冉就覺得有必要讓驛站的驛卒,快馬給前麵的驛站送一封雞毛信,讓前麵的驛站通知周繼,夜間演奏會可以終止了。
再吹下去,弄不好就影響士氣了。
不知不覺間夜色已深。此時上看不到月亮,就連蕭冉百看不厭的星空也如一張黑幕一般。
到了下半夜,西風越發的緊了。縮在羊皮睡袋裏已經睡熟的蕭冉,突然如做噩夢一般,身子一震,便驚醒了。
醒來後,蕭冉覺得額頭發涼,便伸手抹了一把,竟發現手心裏全是汗水。他瞪大眼睛看著黑黢黢的四周,隻見黑幕籠罩,耳邊也是呼嘯而過的風聲,心裏不由得冒出一句黑風高夜。殺人放火的話來。
這麽想著,蕭冉心裏也無端的緊張起來。
“李叔,你醒醒。”蕭冉拍著身旁睡在一隻羊皮口袋裏的獨臂漢子。
羊皮口袋是蕭冉的發明,把幾張熟過的羊皮剪裁整齊後,縫成口袋,便成了野外行軍宿營必不可缺的標配——睡袋。
獨臂漢子從睡袋裏鑽了出來,看到蕭冉已經坐了起來,便趕緊問道:“可是聽到報警聲?”
蕭冉搖搖頭,道:“沒有,隻是我心慌的很,想是有事情要發生。”
獨臂漢子一聽,二話不就爬出睡袋,然後朝他另一邊的那隻睡袋踢了一腳。
看到睡袋裏的人動彈著想往外爬,獨臂漢子不等那人鑽出來就喊道:“備戰,備戰!”
被他踢了一腳,還有些迷糊的那名府軍,正是楊武。聽到備戰二字,他就像是觸電一般,爬起來就踢向他旁邊那個睡袋。
可沒等踢到,睡袋裏的人已經鑽了出來。
蕭冉看到鑽出來的是自己也分不清楚的另一個楊氏兄弟,就在心裏想著,果然是孿生兄弟,心有靈犀,不等挨踢就醒了。
平時蕭冉為了區分他倆,就讓楊武做了掌旗官。可平時用到儀仗的時候不多,而做這樣悄悄跟蹤的事,就更用不著大張旗鼓了。所以,隻要穿上一樣的甲胄,這兩人到底哪個是文,哪個是武,不叫一聲,怕是誰也分不清楚。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