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蕭冉臉色鐵青,沒個正常人的模樣,鄭郡守就沒敢把後麵的話出來。
並州軍潰敗後,士卒因為沒有飯吃,回來的路上便一路劫掠,弄的沿途百姓也成了災民。
在通向並州城的官道上,便出現了一副奇異的景象。前麵是官軍劫掠如扒皮,後麵便是災民再次劫掠如抽筋,真真的害的壺關到並州城一線,如鬼魅地獄。
不過,即使鄭郡守不,蕭冉也明白,一支沒吃沒喝沒收容隊的潰軍都能做出什麽事來。
何為兵災?千裏蕭條,家園被焚,妻離子散,白發送黑頭------
而殘軍過境,如鬼剃頭也是一種。
看到鄭郡守欲言又止的樣子,蕭冉便道:“湧向這裏的不僅僅是潰兵吧?”
想到蕭冉畢竟是從西胡一路殺過來的,鄭郡守便覺得即使自己不並州東部的慘象,蕭爵爺也是明白的。
“還有數萬流民,尾隨在潰兵後麵------”鄭郡守的話音越來越輕。
蕭冉知道,潰兵這一路劫掠過來,必然會減員,而這流民定然是越來越多。
如果沒人製止潰兵搶劫百姓,等到了並州城外,這流民便是鋪蓋地,四野皆是。
到時若想安撫他們,不管是潰兵還是流民,必然花費代價更大。
“梁州牧怎麽?”蕭冉想著那個一心想內退的老狐狸,這會該坐不住了吧。
哪知聽到蕭冉這樣問,鄭郡守便是一臉的無奈,搖著頭道:“與驛報一起到了此處的,還有一道飭令。雖是吏部發下的,語氣卻像是當今聖上的。”
蕭冉趕緊問道:“這飭令是申飭梁牧的?”
鄭郡守點點頭,道:“那飭令上,王朝正值多事之秋,梁牧不思為王朝排憂解難,隻一味想著做那閑雲野鶴。可你知不知道,沒了王朝太平,便是這野鶴也沒了棲息之地,隻能做那驚弓之鳥……”
蕭冉聽鄭郡守搖頭晃腦、學著某人的樣子著飭詞,心裏便有了永安城那位今上的大致樣子。
儒雅必然儒雅,也有些城府,不然,不會對梁州牧這般客氣。
“飭令命梁州牧閉門反省,這州牧一職,暫由在下代理。”到後邊,鄭郡守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蕭冉一聽,趕緊起身拱手道:“恭喜鄭牧,賀喜鄭牧,今日高升,來日定然封妻萌子。”
鄭郡守趕緊起身回禮,嘴裏著“你我二人便別這些客套話了,還是趕緊想想辦法,讓那些潰兵流民不要出現在這城外。”
蕭冉放下手,看著鄭郡守、不,鄭州牧道:“那飭令上隻由你暫代州牧一職,又沒讓我助你。我這錢糧使的官還是梁州牧臨時任命的,他已經閉門思過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鄭郡守一聽,頓時又氣又急,心這蕭爵爺畢竟年少,竟在此時耍起了孩子氣。
於是,便趕緊道:“蕭爵爺,莫要笑,你這錢糧使一職,我與梁牧和眾位七品以上官員,已經聯名上書作保,將爵爺之功勞詳盡列出,為爵爺請功求賞。”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