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
蕭靳寒瞳孔皺縮,低吼出聲:“不可能!”
不可能的,南晚意怎麽可能不是南家的孩子,她怎麽可能不是?
謝晉嗤笑一聲。
其實他也是前幾天剛知道,誰能想到南晚意之前讓他拿的U盤還藏著這麽一個秘密?
雁過拔毛是他的原則,當時他就拷貝了一份,但是無法破譯,幾天前才剛解鎖成功。
當他看到是南氏夫妻留給南晚意的視頻訊息還頗有些掃興,結果沒想到還牽扯到了南晚意的身世。
蕭靳寒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爬起來,伸手要拽謝晉的衣領,可卻被後者輕而易舉地避開,還嫌棄地撣了撣衣領上並不存在的灰。
“反正現在人都死了,蕭總您大仇得報,恭喜恭喜。”
蕭靳寒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灰敗下來,謝晉心頭的那口氣終於散的七七八八,也懶得多說,拉開門揚長而去。
門外的腳步聲徹底消失,房間裏依舊死寂一片。
保安和護士在察覺情況不對時就已經出了病房,此時房內就隻有蕭靳寒和陸向陽。
時間好像暫停了,連空氣都陷入凝滯。
蕭靳寒的耳邊一直回蕩著謝晉說的話,每一字,每一句都如同鋼針刺進他耳中,紮進他心裏,再緩慢拔出,循環往複,直到心口的血翻湧蔓延,將眼前模糊成泱泱血色。
不會的,不可能的……
他腦海裏隻剩下這句話,可這簡單的重複卻顯得單薄而又可笑,除了自欺欺人沒有任何意義。
臉上冰冷一片,蕭靳寒無意識地伸手碰了碰,濕膩的厲害。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也會流淚,這眼淚還是因為南晚意。
他突然想到結婚那晚,南晚意笑著和他打賭。
她說蕭靳寒,等你愛上我的時候,會千倍百倍的還我的。
他說就算她死,也不會有那麽一天。
現在她真的死了,他才發現他錯了,錯的徹底,錯的離譜,更可笑的是錯的連挽回的機會都沒有。
蕭靳寒笑了,可鹹濕的液體卻越流越多。
陸向陽看著眼前又哭又笑的蕭靳寒,攥緊的拳頭終是緩緩放鬆,他知道已經不用他做什麽了。
從這一刻起,對於這個男人的懲罰才剛剛開始。
往後餘生,他會好端端的活著,或許這才是最痛苦的。
陸向陽從地上站起來,抬手將蕭靳寒扶起來,平常掌控一切的男人,此時卻如同任由他人擺弄的木偶,安靜的可怕。
陸向陽叫來護士,將他手背上的傷口處理幹淨,又重新掛上輸液瓶。
整個過程蕭靳寒都十分配合,要不是臉上還帶著傷,剛才在病房內發生的那場打鬥就像是從未出現過的錯覺。
但這一切都是假象,蕭靳寒越安靜,陸向陽的眉頭就皺的越緊。
他莫名想到小時候蕭靳寒剛被爸媽收養那段時間。
那時候的蕭靳寒又瘦又小,村裏高大的孩子們經常指著他的鼻子罵他是沒爹沒媽的野種,當時他不說話,等他養足精神,算好時間,第二天就將人堵進無路可逃的沼澤,憑著地勢打斷了那些孩子的牙。
無論那些孩子如何哭喊,他都沒有停手,鮮血濺到他臉上的時候,他就是這樣的平靜。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