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世史書提起這位孝康溫肅太後來,都是充滿了溢美之辭,“後仁慈有智鑒,執貞履素,動遵禮度。
作後作母,帝諮厥謀。好書史,勤於內治,暇則講求古訓。
母儀下,慈德昭彰。
嘉泰十八年,臨危不亂,傳位宣德,有匡扶社稷之功。
後與安烈帝合葬思陵。”
隻有白頭宮人,還記得當年那個太後也曾烈性難馴、狂野不羈。
是什麽改變了這一切?
是愛情嗎?
是家族的榮光嗎?
是拜月的崇高使命嗎?
可能這個謎題隻能帶到思陵中,讓安烈帝親自回答了。
正月,除了太後的葬禮,其他事情都是喜樂的,畢竟太後沒有親生兒女為她真心悲痛。
除了皇帝還有兩分真心,畢竟這個女人改變了他的命運,讓他從遙遠賓州一個布商,一躍而成為了九五至尊,成為了下共主。
不知她的星命之,究竟是如何運轉,為何在千萬人之中獨獨選中了自己。
但終究是她,千裏迢迢從昊京出發,去賓州接了他們母子回來。
如今,在“新帝三年而崩”的預言爆發前,又破解了玉芝山的難題。
太後於他,是比母親還要重要的一個人物。
她給了他身份,還給了他希望。
皇帝想起這些來,便在奠儀上生生掉了幾滴淚下來,宮人們也跟著幹嚎了幾聲。
為此,那些恪守禮教的老臣們也不得不歎服,宣德帝越發有了帝王該有的樣子。
至於其他人,隻是禮節性的表示了哀思,維係一個王朝的禮製麵子罷了。
大家津津樂道的是玉芝山重光,這種百年不遇的祥瑞,讓大家都起了逸樂之心。
禮部的楊尚書自從臘月裏挨了板子就起不來,加上隔三差五的申斥,正月十五一複朝,他就被迫遞了辭職的奏表。
皇帝立即就準了,也算給了他一個退身的機會。
禮部的其他官員,看準這個空缺都想著如何鑽營,有的甚至在籌劃,是不是該邀請陛下去洛州的紫雲山封禪,以彰顯盛世功德。
皇帝若是一開心,自己也可以跟著升遷了。
而吏部的姚尚書就沒有這樣的好運氣了,經過了四皇子的事件,皇帝看他是鐵了心庇護逆犯,並沒有悔過之意,便吩咐了大總管清池去二條司準備著。
這二條司是不算光明的衙門,但曆代帝王也都默許了他的存在,往往都是由內庭太監直接管束。
太監們的權力可大可,大了,那是上達聽、左右聖意;了,不過是皇家的奴才罷了。
但二條司的威力可不,偵查百官、訪查民意,都是他的職能,有關皇室安危的案子,都可以直接抓捕、審訊。
至於其他案件,若是皇帝一時興起,越過了刑部和大理寺,也不是不可以。
但皇帝總要給朝廷官員留些體麵,一般都不會動用二條司,最多是提供一些人證、物證,輔佐審理。
如今,既然皇帝動了這個心思,清池知道姚尚書的命是保不住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