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趟高鐵之旅是愉快的,臨別時,老奶奶還特地拉住孟川跟林伊,要拍一張兩口在雪中的合照。
孟川好奇問她拍了做什麽,她要拿回去撒狗糧,給她還單身的三十歲大孫子催婚。
催婚?
孟川反應過來時,老兩口已經被人用車接走。除了對某位即將被催婚的大齡青年暗念罪過,孟川也沒其他什麽能做的了。
“老孟,走啦。”
燕京前來接孟川與林伊的人也在火車站出口揮舞著牌子,林伊趕忙拉著孟川向前跑去。
寒風凜冽,燕京的雪越下越大,隻這出站兩三分鍾的工夫,孟川與林伊的肩頭都已是一層不見衣衫的潔白。
“若是再下大,高鐵也要停運了吧?”
孟川看著白茫茫的汽車車窗外白茫茫的一片,還有路上匆忙的白茫茫行人,擔憂道。
下雪是美麗的,可若是在這即將步入臘月春運的季節裏下得太大,那便必然會影響眾人出行,影響到春運中諸多遊子的返鄉歸家。
孟川至今還記得零八年的那場大雪,那年剛開始下雪時孟川是高興的,堆雪人、打雪仗,腦子裏翻出了千八百個花樣。
可後來孟川就不高興了,在湖廣打工的孟父電話裏一直他肯定能趕回來吃團圓飯。然而那年大雪及膝,又豈止是隔開了距離還有大河遠山。直到大年初一那,孟川站在村口眼巴巴等了很久很久,最終都還是沒能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有一首孟川學時期讀過的打油詩大雪鋪蓋地,正是皇家瑞氣,再下三年何妨,放你娘的狗屁。
這四句依次分別是由躲破廟中避雪的書生、縣官、商人、樵夫所作。
時孟川讀此打油詩隻是哈哈一笑,直到零八年大雪封路,父在外不得歸,他才隱約明白了最後一句樵夫的憤怒。
而到如今,孟川看著大雪想起這首打油詩時,對最後一句卻是體會到的古代‘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意味。
現代社會雖然沒有路邊凍死骨了,但是大雪,它終究無情不能它是一個好事物。
“老孟,到了。”
恍神間,汽車已經開到了上次前來燕京住的那棟位於二環的別墅。
“也不知道泰市這會有沒有下雪?”
安頓好後,孟川著就撥通家裏的電話。一為報平安,二為問詢此刻情況。
“我倒想它下雪呢,可連一個雨滴子都沒有……你零八年全國性大雪?燕京雪現在竟然下那麽大了?我聽盧芷晴他爸媽峽西那也在下雪,芷晴這孩子還在那邊做采訪呢,希望雪不要太大吧……”
電話中孟母東拉西扯的嘮叨很久,孟川習以為常的卻是早就習慣。
“……早點休息,雪下這麽大,出行時要注意安全。還有,出去玩一定要照顧好我兒媳婦,姑娘細皮嫩肉的,可沒你皮糙肉厚。”孟母繼續在話中叮囑著。
隻是這最後一句話,孟川此刻有種在哪裏聽過的感覺。
好像是老媽經常嘮叨老爸的話?
孟川搖搖頭,記不清了。
接下來再打電話給林母,兩邊都報完平安。冬黑得早,孟川抬頭一看,色已逐漸暗了下來。
不過再仔細看,這雪,好像也了一些。
但孟川撥電話的動作依然沒有停歇。他想著,既然如今氣降溫進入了真正的寒冬,他一個農產品公司,這嚴冬裏員工需要做的事也越來越少,不如幹脆放個長假,留幾個本市人在公司值守就行。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