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家人霍然色變。
這位謹公子什麽意思?!
他們都猜不透,卻也不敢上前質問。
姬謹行漫不經心的往一旁看了一眼。
方菡娘下意識的一顫,往後又縮了縮身子。
姬謹行沒有說話。他剛進門時就看見她了,自然也看見她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樣。
姬謹行有點不高興。
而這時,變故突發。
尤子倩突然從地上站起來,拔下了頭發上的簪子,右手握著簪尾,簪頭直勾勾的對著喉嚨眼,向來清冷的嗓音帶上了幾分沙啞:“謹公子!”
姬謹行微微蹙著眉看了過去。
尤子倩眼眶微紅,麵容憔悴,她已經一天一夜沒有闔眼了,“你究竟要我怎樣才肯放過我家裏人?”
姬謹行沒有說話。
尤子倩情緒卻瀕臨崩潰了,她把簪尾往前遞了遞,尖尖的簪尾紮進肉中,幾滴血珠順著脖頸滾落。
“算我求你!算我求你行不行!”尤子倩大叫,她驀的跪下,膝行向前,“你想讓我做什麽,我都做!求求你放過我家裏人!”
姬謹行微微蹙了蹙眉。
“妹妹!”一堆跪著的尤家人中,一名男子忍不住站了起來,他眉眼俊秀,臉上青青黑黑的一圈胡子茬,頹廢不堪,似是好幾日都未曾刮過胡須了。
他有些恨意的看著姬謹行。
正是尤子敬。
正是一開始,姬謹行這般與誰都不親近的高傲清冷性子,卻同尤子敬來往,讓尤子敬誤以為他對尤家的事毫不知情。誰知道最後,竟是他視為友人的這人,將尤家打入了深淵!
姬謹行平靜的看著尤子敬,對尤子敬的恨意毫不在意。
慢慢的,尤子敬頹然下來。
他再恨他,有用嗎?
他能敵得過人家嗎?
說句不好聽的實話,人家把他放在眼裏過麽?
“你何必這般折辱自己!”尤子敬歎了口氣,上前想去拉走尤子倩。
尤子倩大喊一聲:“別過來!我不用你管!你管好自己就行!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麽鬼樣子!”
尤子敬微微一怔,低下了頭,頹廢的像個老年人。
他轉身,視線不經意往方菡娘那邊看了一眼。
尤子敬沒有說話,邁著頹然的步子離開了靈堂。
尤子倩又哭又笑,像是瘋癲了:“我三歲學字,五歲學畫,七歲學詩,十歲出頭便名滿雲城。誰提起我不讚一聲?為什麽你,為什麽你看都不看我一眼?你看看我啊,看看我,不然我就死給你看!”
簪頭刺入潔白的脖頸,白的白,紅的紅,煞是刺目。
半晌,姬謹行平靜的開了口:“你是誰?值得我看?你覺得你的死活,可以作為你逼我的籌碼?太高看你自己了。”
他難得說這麽長的話。
實在是因為他今天有點不高興。
尤子倩原本瘋魔般的表情一下子呆愣住了。
她以死相逼,卻發現自己的死活根本不被人家放在眼裏。
還有比這更打擊人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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