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你,你有像我這樣喜歡你的喜歡我嗎?
相比較故事開始前陌生人的搭訕、青澀,這會兩人的欲言又止就是基於不可見的未來了。
這種不可見帶來的沮喪摻雜著兩人一天下來的投契產生了奇妙的效果。
“祝你生活順利,事事開心。”莫嘉娜如此說道。
“也祝你學業和一切順利。”甘敬如此說道。
談不上多了解,說不上有承諾,那彼此客套的祝福在急促的語氣下就顯得很滑稽、很本能,也很真誠。
甘敬說道:“我討厭這樣。”
莫嘉娜雙手扶上了甘敬的肩,兩人的距離比剛才要近,她說道:“我也是。火車就要開了。”
適時,火車上提醒開車的廣播響起。
它像是一劑催化劑,提醒著分離在即,提醒著再客套就再也用不上套了。
甘敬主動吻了上去,莫嘉娜給予了熱切的回應。
擁吻過後,最想要說的話終於脫口而出。
甘敬急切的說道:“要知道,之前說的話都是廢話。不再見麵?我不願意!”
莫嘉娜放在甘敬肩膀的下巴挪開,眼睛裏有淚水在打轉,驚喜道:“我也不願意。”
甘敬帶了絲生氣:“你不想?我等的就是這句話,你幹嘛不說出來?”
“我擔心你不想再見我。”莫嘉娜的患得患失展露無遺。
戀人之間的話常常說不清,電話裏的你吃了嗎/你在幹嘛/你收到我的微信了嗎/你在哪/往往是能用一句話來表達——我想你了。
然而,奇妙的是,這句話並不習慣被直接表達。
如果,愛情中的一切都可以直說,那麽最起碼可以消弭已經存在的80%的問題,當然,也許還可能催生出來另外90%新的問題。
“你想怎麽做?”甘敬雙手扶住莫嘉娜的胳膊。
“也許5年後我們可以在這見麵。”莫嘉娜的神色緊張,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又立即否決道,“不不不,太恐怖了,像是在做社會學實驗。”
甘敬表情沒有被打亂,隻是心中稍微多出了一句其他的事,咦,莫嘉娜也改了句詞。
“一年行不行?”莫嘉娜把數字大幅度提前。
“一年,行。”甘敬果斷答應下來,然後,他也推出了更顯心情的數字,“不,六個月!”
“這裏會很冷!”
“管它呢?在這見麵然後去哪都行!”
簡單、熱切、直接的討論,兩人定下了再相見的時間——一個不打電話、不寫信隻相信彼此也相信現在的約定。
“火車要開了,說再見吧。”
“再見。”
再見,以及,最後一個不知道未來可否再見的吻。
這個世界有邂逅,有美妙,有希望,有得到,有相信。
這個世界有別離,有醜陋,有沮喪,有失去,有猜忌。
一切都在發生,沒那麽好,也沒那麽壞。
《愛在黎明破曉前》最後一幕男女主角的戲過了,然而,莫嘉娜的臉上卻已經滿是淚水。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想流淚,就像,甘敬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很灑脫。
“收工,回家陪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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