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命西荒》是個大劇組,導演是名導,主演是影帝,資方是數家大公司,甚至連人也是甘敬這兩年碰見最多的。
甘敬匆匆和兩位副導、三位製片、兩位執行導演、五位攝影師以及若幹藝術、武術指導見了麵,連名字和臉都沒太記清楚就在第二天又帶著經紀人和司機在周圍景色裏瞎逛。
如此作派放在劇組不同人眼中是不同的感覺,高冷、傲氣、生硬、有丶酷等等。
“老板,陳製片和我留了電話,他想給你整個接風宴呢。”
“西金影視的副導想約你喝酒。”
“劉編劇也想和你聊聊劇本。”
仍舊是原本的吉普車,仍舊是原本的路線,經紀人賀月仍舊有原本的擔心,不過在劇組刷了一遍臉她是多了不少正事,正好能在車裏這種密閉的空間裏聊聊。
甘敬很詫異:“你這業務這麽繁忙?”
“還不是因為我老板有牌麵。”賀月很清醒的說道。
“誒。”甘敬感慨了一聲,“這又是製片又是副導又是編劇的,老謝也不容易啊,我和他說咱們藍光公司可以投,他非不願意,何苦呢?”
賀月指出存在的一點問題:“對謝導來說,姓陳也好,姓劉也罷,或者,姓甘,都是掣肘,沒什麽兩樣,說不定原本他已經能搞定,何苦再多一家呢?”
甘敬愣住,片刻後誇讚道:“賀月,你發現了我的思維盲點。對啊,我特麽也是戲霸啊!”
這種惡狠狠偏偏又有種旁觀者口吻的語氣是怎麽一回事?
難道你是今天才知道的嗎?
你自己出演的電影就想投資占住話語權又不是第一次了。
賀月抿嘴,開窗,喝風,關窗,吐沙。
“其實吧,我是好心好意,投投資、降降片酬,還承擔一部分風險,不領情就算了。”甘敬把手伸到車窗外抓風,“我也不是那種強迫別人的人。”
“嗯,這個《亡命西荒》就昨天的情況來看,劇組還挺複雜的,老板你多多注意。”賀月提醒了一聲,“我覺得還是應該帶兩個助理,行事方便點。”
“我這是閉關兩個月,助理不助理的沒什麽必要。”甘敬示意司機停車,打算在戈壁上留影。
“我認為有必要。”賀月用堅定的語氣告訴老板自己的態度。
“行吧,你和公司說一下也行。”甘敬在這種事上不是太堅持。
賀月冷靜的說道:“我昨天晚上已經說了,一男一女兩個助理明天到。”
甘敬看了一眼先斬後奏的經紀人,推開車門道:“你越來越像一個優秀的經紀人了。”
“謝謝老板誇獎,能漲工資那就更好了。”
吉普車停在戈壁灘上,暗黃色的粗砂和礫石組成這片地域的絕大部分色彩。
這種地方是禁不住眺望的,但凡一眺望就有種渺小個體突兀闖進亙古時代的荒謬感,天藍且高,地黃且遠,風勁且冽,大自然的原始仿佛從來沒因人的存在而改變過。
“老板,有鷹嘞。”
一路上沒怎麽說話的司機忽然指了指天上飛過的黑影。
甘敬抬頭,遙望飛鷹。
空中劃過一道黑影,由遠及近變成鷹,從近變遠又成了影,仿佛和人有過交互,然而終究遠去,不留痕跡。
“太美了。”一路上琢磨各種事情的賀月也放下心緒,忍不住發出由衷的感歎。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