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衙差見狀,立刻一擁而上,七八根廷杖將鄒三春死死的壓在了地上。
鄒三春用力的掙紮著,喉嚨裏發出低吼,猶如瀕死的野獸做最後的掙紮。
“她現在情緒很不穩定,先把人綁起來吧。”溫卿說道,同時從衙差手裏接過藥箱。
燕星不解問:“你不是說她沒救嗎?”
“沒救的意思是不能完全治好,但沒說不能控製。”溫卿說著,從藥箱裏找到手術刀和酒精。
燕星好奇的走過來,當她看到溫卿藥箱裏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之後,表情有些古怪,訕訕道:“溫大夫,你這些東西看著夠嚇人的啊。”
“多看幾遍就習慣了。”溫卿淡淡說,轉身朝著鄒三春走去。
眾人隻看到鄒三春被五花大綁的困在椅子上,而溫卿拿著刀和一個藥罐子朝她走去。
周縣令從牆後麵探出腦袋,不確定的問:“她不會是想殺了那怪物吧?”
這樣想的不隻有周縣令,其她人也同樣懼怕起來。
雖說鄒三春該死,可是這樣眼睜睜看著她被殺,心裏難免有些不舒服。
燕星跟上去勸道:“溫大夫,案子還沒審完,你不能這樣做啊。”
鄒三春意識已經混亂了,怒吼著拚命的掙紮,旁邊的衙差生怕她會再次掙脫,於是用廷杖架住她的脖子迫使她不能亂動。
“放血治療可以暫時緩解她的症狀,放心吧,死不了人。”溫卿扯著鄒三春的胳膊,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才找準位置。
鄒三春瘦成了皮包骨,當刀刺下去的時候,都沒能看到血液流淌出來。
“救我,大夫救我......”鄒三春痛苦的哀嚎著,手背上終於出現了點點血跡。
隨著血珠子落下,漸漸的,原本狂躁不安的鄒三春情緒開始緩和下來,掙紮的動靜也越來越小。
“這?這就成了?”燕星驚詫問,不過流了幾滴血竟然就安靜。
“這隻是暫時的。”溫卿說道,給鄒三春包紮好了傷口。
放血治療的放血量不宜過大,否則會因為出血量大而導致鄒三春的貧血更加嚴重。
周縣令見鄒三春安靜了,這才扶著官帽,整理著衣服戰戰兢兢的重新回到堂上。
不管是外麵的百姓還是屋裏的衙差士兵,都被溫卿這一通操作給驚呆了。
直到溫卿收拾好東西,合上藥箱,大家這才小聲的嘀咕起來。
“啪——”
周縣令敲著驚堂木,一臉威嚴的嗬斥道:“肅靜肅靜!”
溫卿往後退了兩步,等著鄒三春清醒。
人是鄒三春殺的,這點毋庸置疑,隻不過是鄒三春本意想殺人,還是因為病魔的驅使才讓她控製不住想殺人,這個才是周縣令要判斷的地方。
人們常說醫者仁心,可在溫卿看來,仁心反而是她最不需要的東西,她治病救人不是因為仁慈,而是因為她是醫生。
隻有這樣,她才能將所有的病人一視同仁,沒有高低貴賤,不會因為她們的遭遇而心生不忍,也不會因為她們的所作所為而厭惡痛恨。
鄒三春好似從一場噩夢中驚醒,怔怔的看著眾人許久。
周縣令疾言厲色的質問著,可鄒三春始終沒有回答。
終於,周縣令沒了耐心,命令衙差嚴刑伺候!
“是我殺的。”鄒三春忽然說道,不等眾人反應,鄒三春又說,“我可以認罪,讓我做什麽都行,但我不想就這樣死了,讓我再見見他,否則我不甘心。”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