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溫大夫,這邊請。”九姨佝僂著腰,眼角的餘光時不時的瞥向溫卿。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覺得這個大夫有些不同尋常,尤其是剛才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是知道了什麽。
不,不可能!
九姨搖頭,立刻否定了自己的猜測,壓下心中的不安,如同往日一般引導著對方往太女屋裏走去。
“平日就你一個人伺候太女?”溫卿負手,不緊不慢的走著。
九姨點頭,麵露憂傷,“一開始太女不住這裏,可隨著近侍的宮人一個接一個染病去世,太女君不得已就將太女送到了這裏。不過先前屋裏屋外伺候的一共有四人,如今隻剩下老奴一個了。”
溫卿突然停下腳步,看向天井下的空地,那裏放著一個大水缸,幾隻殘荷歪斜的耷拉在裏麵。
九姨眼底掠過慌亂,忙上前道:“這些日忙也沒來得及清理,趕明兒老奴就將水缸清理幹淨。”
溫卿並不在意,繼續往前走,臉上也沒什麽表情。
九姨心裏更加發怵,她完全摸不準這位溫大夫到底什麽意思。
主臥的大門沒有關,裏麵閃爍著燭火的光亮,許是長期點燭火的原因,所以站在門口都能聞到一股鬆油味,間或夾雜著濃烈的藥味。
太女被四仰八叉的綁在床上,纖瘦的身子劇烈掙紮著,將床板撞的“砰砰”作響,嘴裏仍在不斷叫吼著,掃過來的目光恨不得將溫卿兩人剝皮拆骨。
溫卿站在床邊聽了一會兒,不由挑眉笑道:“太女似乎不太喜歡你?”
九姨麵露懼色,緊張的攥著手說:“這裏麵就老奴一個人伺候,太女總覺得是老奴將她困在這裏的,所以對老奴心懷怨懟也是正常的。”
溫卿不置可否,“你先出去吧。”
“啊?”九姨驚訝,隨即連忙說,“太女這會兒情緒激動,老奴還是留在這裏給溫大夫搭把手吧。”
溫卿不容商議的看著對方,“出去。”
九姨身形一僵,瞥了眼嘰哇亂叫的太女,低頭道:“老奴就在門口,溫大夫有什麽需要可以隨時喊老奴。”
“把門帶上。”溫卿補充一句。
隨著房門關上,屋裏麵的光線越發昏暗。
太女許是掙紮累了,索性大咧咧的躺在床上,憤怒又警惕的目光卻始終盯著溫卿。
溫卿裹著麵巾,隻露出一雙清冷而有神的雙眸,她比劃說:“我現在把你解開,但是你不許逃走。”
太女皺著眉頭,似懂非懂。
眼看這新來的女人解開了自己手腕上的繩子,太女瞬間麵露喜色,隻等對方去解她腳踝繩子的時候,她迅速抄起瓷枕朝對方後腦勺砸去。
可意料之中的事情並未發生。
溫卿反手擒住了太女的手腕,輕而易舉將對方扣在了床上。
“看來太女比我想象的還要虛弱。”溫卿笑了聲,從對方手裏奪走了瓷枕。
太女懵了,嘰裏呱啦說著什麽,因為憤怒,胸口劇烈起伏。
溫卿就跟無事發生一樣,將太女腳踝上的繩子也給解開了。
太女眼珠子滴溜溜的轉,打算再找機會逃走。
“要喝水嗎?”溫卿問,比劃著喝水的動作。
太女咽了咽口水,應了一句,反應過來對方聽不懂,又用力點了下頭。
溫卿走到桌邊,伸手摸了下茶壺,冷的。
對著燭光打開壺蓋,裏麵黑漆漆的,散發著一股怪味。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