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直接無視了十夜，任他躺在地上發浪。
她走到一塊大石頭上，巡視一圈，發現山穀裏青草遍地，綠樹成蔭，鳥語花香。遠處被群山環抱，山頂有白雪皚皚。而遠山之外就是無邊無際的大海。
大海裏的魚群遊至山穀，在天際自由翱翔，離了海水的它們沒有絲毫不適，在天空愉悅地打著圈，然後遊回海裏。
在這裏，天與海化為一體，飛鳥和魚可以自由相戀。
般若望著左右，越看越奇怪。
般若：“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這裏一馬平川，怎麽都不像有人煙的樣子。
十夜賴在地上不想起來，索性往後一仰，將雙手枕在腦後，躺在草地上，望著頭頂的海洋。
他銜著一根青草，幽幽地說：“這裏是一位故人的……”
“故人的什麽？”
十夜頓了頓，才說：“墓地。”
墓地？
在哪裏？
般若再次巡視山穀，山穀裏一眼能望到頭，幾乎什麽都沒有，實在沒有哪裏像是有墓地的樣子。
十夜笑著拍了拍身下的草地，說：“我們所處的地方，就是她的墓地，我們腳踩著的或許就是她的屍體。”
般若聞言愣了愣，頓時覺得有些冷。
那她腳下的石頭是什麽？
屍體上長出來的蛆蟲所化？
……
般若越看越覺得像，念及此，果斷跳下了石頭，小心地踩在草地上，再跺了跺腳。
分明就是土地的質感，但不知為何，她還是覺得有些詭異。
邊上的十夜就沒那麽多禁忌了，整個人躺倒，一派自得，就像是躺在了一個溫暖可靠的港灣裏。
他望著天空，淡淡道：“她已經死了很多年了。”
他的語氣聽上去毫無波瀾，且十分平靜。
要不是般若恰好回頭看了他一眼，她不會察覺到他的異樣。
他的眼眶好像……有點紅。
般若突然就來了些許興趣。不多，一絲絲而已。但也足夠她為他駐足。
“你不會想哭吧？”她在他頭頂蹲下，嘴角帶著嘲弄。
“有點。”
哪知十夜一點也不反駁，坦蕩地交出了心底的話。
這讓般若有點意外。
般若：“能讓鬼王想哭的人……看來與你關係匪淺呐。”
十夜：“嗯。”
般若：“那關係有多近？”
十夜：“很近。”
他無視頭頂比天還大的般若的臉，直接繞過她看著天空，淺淺道：“為她生，為她死，為她毀了全世界也沒有什麽不可以。”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